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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耀已經把腿從池子裡抽了出來，他的手臂擱在膝蓋上，臉埋在膝蓋裡。
好像在笑。
或許是注意到李柏舟在看他，他抬起臉來。
‐‐他抱著膝蓋，赤著腳，和著溫暖的燭光，朝李柏舟笑著。
完了，程耀變成一個風騷的傻子了。李柏舟心想。
然後他自己也不知為什麼跟著笑起來。
完了。他又心想。
世界上，有那麼一個人，他身份地位尊貴，他身邊總是圍繞著男的女的，他顏值極高。他曾經陷入危局，但最終卻被拯救。他的身世崎嶇，他的母親飽受苦難。
他是誰?他就是‐‐
&ldo;你確實忘了一個人。&rdo;程耀拿毛巾擦著頭髮說。
&ldo;姓唐，兩個字。&rdo;
李柏舟看看手機上與林存儒的聊天記錄，恍然大悟：&ldo;唐僧?&rdo;
林存儒的最後一條訊息是[我fff慈悲jpg]
程耀笑：&ldo;沒錯，就是那個單身狗。&rdo;
但我為什麼要忘了唐僧呢?李柏舟陷入沉思。
姓唐，兩個字。嗯。
李柏舟皺起眉，然後心猛得一跳。
難、難道，他是‐‐
唐驁啊!那個在靠近二十四點和二十四點之後打電話的人!
李柏舟悄悄看向來電顯示。
對哦之前是有電話打過來的，才不是什麼電視劇裡烘托氣氛的背景音樂。
他的手指一抖，回撥。
等待的第一個幾十秒，心虛。
等待的第二個幾十秒，懷疑。
等待的第三個幾十秒，平靜。
&ldo;喂，是哪個狗東西。&rdo;
&ldo;是唐驁這個狗東西。&rdo;李柏舟理直氣壯。
那邊傳出一聲響亮的磕碰聲，李柏舟連忙將手機移到程耀耳邊。
程耀就著李柏舟的手，問唐驁：&ldo;你打那麼多電話，想說什麼?&rdo;
&ldo;你們在一起了?&rdo;唐驁問。
&ldo;嗯。&rdo;
&ldo;沒什麼，就是祝你們白雲蒼狗裡，活得人模狗樣，嫁狗隨狗。&rdo;
&ldo;狗男男。&rdo;唐驁嘟嚷一聲，飛快地掛了電話。
李柏舟一愣，然後哈哈大笑，手一鬆，手機砸到程耀肩膀上。
&ldo;玫國舊金山跨洋虐狗案件，永不結案!&rdo;
&ldo;已知受害人有林存儒，唐驁，還有&rdo;
☆、旅行日常之愛情列車
&ldo;起來了你是豬嗎!&rdo;
程耀的聲音穿透塵世的迷霧, 叫醒一個迷路在夢境中的孩子。
李柏舟拿起手機一看。
什、什麼!已經七點了嗎!他已經睡了整整三天啊不對是五個小時了嗎!
太可怕了，豬都沒他能睡!
李柏舟將被子揉成一團翻個身，壓在身下，然後說：&ldo;你滾吧，我對你不是真正的愛情。&rdo;
&ldo;和你在一起，我不是真正的快樂。&rdo;他閉著眼，睏意在腦子裡旋轉跳躍。
只有睡覺, 才能使他快樂。
房間一下子安靜下來，李柏舟迷迷糊糊地想睜開眼看看程耀在做什麼，卻又不大樂意丟掉睡意。
&ldo;說好今天去納帕谷坐品酒列車的, 預訂的時間要到了。&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