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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他們都相信愛,那時的他們相約去北地玩,他們要多少個孩子,門前種多少的花,他們還有浪漫,他們還有未盡的激情。
水聲悶如沉雷,顧行知的視線逐漸模糊,他不知自己下墜了多久,直到他沒力氣睜眼。
真的要死了哎,原來死是這樣的。
他不覺得痛苦,沒有愛才痛苦,同沒有愛相比,活著最痛苦。
他想要愛。
戚如珪站在岸口,看漣漪慢慢歸於平靜。她多渴望顧行知能「撲通」一聲鑽出水面,然後笑著說在逗自己玩。
他從前不總愛開玩笑嗎?為什麼這一次,就如此較真呢?
戚如珪站了片刻,眼見水面趨於平靜,心裡的害怕突然聚在了一起。她看了眼將黑的天色,這無人的四周,沒有誰能幫她,顧行知還在水裡,顧行知這個蠢貨,他還在水裡……
救他!
戚二深吸一口氣,迅身一躍,遊魚一般鑽進了水中。
她往深處遊,積存的氣很快用盡。此時若再不換氣,她也得死在這裡。
戚二又搜了一圈,仍不見顧行知。迫於無奈,她只得破水而出,卻在短短一瞬中,見前面湍流處,正浮著一團墨。
是顧行知!
戚二大喜過望,趕忙朝那團黑墨游去。待她遊近一看,果不其然,正是被淹得不省人事的顧蠢驢。
也是一瞬間的事,戚二破涕一笑,緊緊擁了上去。她不嘴硬了,也不逼他了,她要他活,要顧行知能活。只要能活,怎麼樣都行,怎麼樣都行,她只要顧行知!
戚二拖著他牛般的身子,死命往岸上扯。她扯了足足小半個時辰,才折騰回岸邊。
戚二放空一切似的躺在他身旁,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天空中飄滿新綠,是生機的顏色。
她望著天說:「是我輸了。」
旁邊的顧行知一動也不動,連呼吸聲也沒有。
戚二有些後怕地探了探鼻,幸好,幸好,事情不算太糟,顧三兒還有絲餘息,雖然極微弱,但也是餘息。
有餘息便有希望。
戚如珪將滿頭濕發擰成一股,盤在腦後。她微定了定神,二話不說,將嘴懟了上去。
一次不行,兩次。
兩次不行,三次。
三行不行,五次。
天漸漸黑了,野外沒一絲的光。戚二看不清顧三的臉,也看不清自己身處何地。
「你不要嚇我。」戚如珪抹起了眼淚,她從未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她只想皆大歡喜。
「我錯了,我跟你賠禮,我不該逼你娶親,不該和那些人一樣,讓你寒心。」
戚如珪將臉埋進他懷裡,親自感觸著他冰冷的身軀。她從前每回鑽進來,都覺得如臨深春,可現下,這方寸之間只剩風雪,凜冬降世,她尋不出一絲的暖。
「你不是要抱嗎?」戚如珪將他牢牢抱住,「我抱,我給你抱,想抱多久都行,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你告訴我,你想抱多久,長暉,你說話呀,你想抱多久?!」
戚如珪淚如泉噴,她已顧不得什麼矜持不矜持。什麼他媽的狗屁大義,什麼他媽的狗屁生死,如今我就要自私一回又能怎樣?這狗屎般的爛命,合該由我去破!
戚二強站起身,背上顧行知,一步一顫地往回走。
衣服沾了水,本就比原有的更加厚重,加之顧三兒體量寬厚,又生得魁梧,戚二弱不禁風的肩膀,硬生生比扛了一頭牛還難。
她走了不過十幾步,便被壓得直不起腰。她將顧三兒放在了樹下,又試著壓了壓他的胸口,眼見他吐出好多的水,戚二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興奮得快要暈了過去。
「長暉?!長暉?!」戚二拍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