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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恆本打算也抱著常遠睡覺的，手機偏偏響了起來。
顧恆連忙下床，從地上扔的褲子兜裡翻出手機。
他先調了靜音，然後才看向螢幕，是楚席。
顧恆看看時間，不早不晚，九點剛過。
他回身看看仍舊熟睡的常遠，自己輕輕推開陽臺門走了出去。楚席那邊好像很多人，剛開始的時候聲音很吵，顧恆聽見楚席在用很大的聲音跟他說「等會兒」。
沒過多久電話那邊終於安靜下來。楚席一開口說話還帶著醉意，「今天跟他們出來，結果嶽顯東居然也到了。他跟我說了幾句話，我聽著他意思有點想和我們合作er的專案。」
er就是現在蘇教授主要負責的那個，環境修復專案。
楚席在那邊深吸了一口煙，「你怎麼看？」
這個專案投資較大，其實靠他們億呈還是比較吃力的。尤其他們最近戰略收縮，很多小專案回錢快的都不怎麼接了。之前他倆還商量過是不是應該找個合作方一起投資。可惜a市的圈子裡，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
嶽顯東手下的公司確實是個很好的合作物件。資本雄厚，經驗也足夠。唯一的一點，就是他是岳家人，而且還是嶽顯北的親大哥。
顧恆沉默了一會兒。晚間的涼風吹過，他攏了攏散開的睡衣系帶。
楚席嘆口氣，「其實這筆專案還是我們自己做比較好，市場潛力這麼大，不怕賺不到錢。現在燕水裡那邊形勢也很好。我看就這樣吧。」
「楚席……」顧恆突然開口打斷楚席的話，他的視線放得很遠，目光所及皆是高樓大廈。
顧恆的話不急不緩，但很容易聽出來他話裡的堅決。
「專案我們做沒問題，但是……嶽顯東這個時候的提議並不是毫無根據。你也應該知道，他這幾年對這個方向就有所側重。如果他手裡有過得去的技術，也許今天根本輪不上我們搶佔這個市場了。他今天提出合作，豈不是代表不管兩家結果怎麼樣，他是會在這裡注資的。」
顧恆的聲音冷靜的幾乎是個局外人。「他手裡資本雄厚，非我們可比。而我們和嶽顯東對上的結果，不難想像。」
楚席長嘆，「難道真的和他合作……我咽不下這口氣啊。」當年岳家勢大，他帶著顧恆眼看著他們把方清帶出國卻什麼都做不了。楚席平日不說，卻一直記在心裡。
顧恆的手指在冰涼的欄杆上掠過。他心裡倒是波瀾不驚。實在是，當年的事情，他比楚席無奈和憤怒還多，這麼多年也只是一個人慢慢消化。他能從當年學校裡不懂世事的學生，走到如今大小還算是能影響商圈的顧總，付出的可以說比楚席還多得多。
他背後除了楚席沒有可以給他撐腰的家族，他面對a市那些或老奸巨猾的老油條，或囂張跋扈的太子黨，若是連這點度量和氣量都沒有鍛鍊出來，那這幾年才真的是白混了。
顧恆輕笑一聲，「你不必擔心。我倒是覺得，他沒必要和我們合作。但既然他這麼提了，只能說明他那邊出了什麼問題。」
「就算是合作方，也有主次之分。我們的優勢不能拱手讓人。」
聽到顧恆說這些的楚席，心情是複雜的。他猶豫了很久，才開口道，「我先去查查他。」
顧恆安慰他，「就算是合作，咱們也不會吃虧。生意場上嘛，公事是公事。」
掛了電話，顧恆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真是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但要說多在意，那也不至於。不過是陳年舊事，經年的歲月過去之後，留下的無非就是那麼一點不甘心的情緒罷了。
顧恆突然想抽一根煙，習慣性的去摸口袋，摸到了柔軟冰涼的布料。才發覺自己穿著睡衣站在這裡很久了。
他再次解鎖手機屏，發覺已經快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