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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咯嘣脆的一擊讓雲寂眼淚都快出來了,又疼又委屈:到底誰欺負誰啊?
醜娘解開雲寂腰上的布條,在他身上拍拍打打一陣,勉強弄的乾淨一點後嵌進懷裡,然後鬆了大黑的草繩。
大黑歡快的叫了兩聲,一溜煙就出去了。
雲寂倒也不嫉妒,那隻狗出門也不是單純撒歡去了,要知道他們家就他們娘倆兒,又一分地沒有,只能靠醜娘白天給人幫閒,晚上在家繡帕子勉強過日子。他們兩個自己都飢一頓飽一頓,就差沒餓死了,哪還養的起這麼大一條狗?所以大黑不僅要負責看家護院帶孩子,還得自己養活自己,偶爾還叼個兔子麻雀之類的回來,給它家小主人打打牙祭。
想起這事兒,雲寂就忍不住又開始自怨自艾:他一個二十五歲的大男人哦,竟然還不如一條狗有用……心累。
胡思亂想中,醜娘已經快手快腳的將雲寂外面的罩衣扒了下來,然後又開始用布條打包,順便給他一個慘不忍睹的媚眼:「寶貝兒,今天有香香的蒸蛋吃哦,高不高興啊?」
雲寂張牙舞爪的掙扎,不肯就範。
不喜歡被捆著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醜娘在外面給人幫工,一個女人幹著男人的活計已經夠累了,回家還有一堆事要做——他就算幫不上忙,可也不能這麼拖後腿,讓人幹活都背著。
正奮力拼搏呢,冷不防醜娘「吧唧」一口重重的親在他的小臉蛋兒上,還意猶未盡的將臉貼在他臉上狠狠蹭了幾下,喜滋滋的宣告:「娘最喜歡我們家寶貝兒了!」
雲寂渾身僵直,連掙扎都忘了,他上一世雖然活了二十多歲,卻一直被關在小小的院子裡與世隔絕,面對著或是虛偽或是厭惡的有限幾張臉,何曾這樣被人毫無保留、毫無條件的喜愛過?那從心底滿溢位來的純粹的、濃烈的愛意,讓他心裡又暖又軟,像是要融化了一樣。
如果雲寂會說話,他一定會清清脆脆的回一句「寶貝也最最喜歡娘親」,就算不要臉的裝嫩也要讓醜娘高興一下。
問題是,他還不會說話。
別以為帶著上輩子的記憶投胎就能變成神童,五個月滿地跑,六個月能背詩——那得硬體跟的上才行!
七個月就早產的雲寂原本就先天不足,生下來又沒能吃上幾口奶,靠著米湯才勉強活下來,身體遠比同齡人弱的多。
他倒是想走路,可腿是軟的,他倒是想說話,可舌頭不爭氣。
所以現在滿打滿算九個月的雲寂還處於行動都靠爬,語言都是「啊」的階段……說起來都是淚啊!
晚飯是沒有油只灑了幾顆鹽的雞蛋羹、見湯不見米的稀粥,和醜娘揣在懷裡帶回來的半個只咬了一口的玉米麵饅頭。
正值秋收,為了趕緊將地裡的糧食收回來,不管多麼吝嗇的主人家都不會剋扣中午那一頓乾食。只是雖然午飯管飽,但連吃帶拿肯定不行,雲寂不想也知道,自家好強的醜娘為了帶回這半個饃饃給他,一定飯只敢吃到半飽,活要做到最好,還得遭受不少白眼。
想到這裡,雲寂越發嫌棄自己的無用,自暴自棄的張嘴等待餵食:雞蛋羹是堅決不碰的,米湯泡軟的玉米麵饅頭啃上三四口,再灌上一肚子熱湯,雲寂就搖頭閉嘴宣佈吃飽了。
摸摸雲寂被湯水撐的鼓鼓的小肚子,醜娘將剩下的饅頭和粥吃完,雞蛋羹則仔細收起來,很是發愁:總是吃這麼少,可怎麼好啊!
等醜娘收拾好,雲寂就小小的打了個哈欠,對她傳遞出「我困了」的訊號。
他必須要養足精神,留著力氣和他娘鬥智鬥勇:待會醜娘肯定會趁他睡著把雞蛋羹餵給他,可千萬不能迷迷瞪瞪的吃了!
這種天兒,雞蛋羹這種金貴東西是放不到明天早上的,餵不進去醜娘就只能自己吃掉,而且以後就不會再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