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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錦川已經老了,他轉過頭的瞬間,烏恆礬還能看見那鬢角旁已經微微露出的花白頭髮,而歲月的皺紋是對於這人的最好篆刻,一點一滴的顯現在那張飽經風霜的面龐上。
他彎下腰不停的勸慰著正在哭泣的少年,眉宇間卻絲毫未減少擔憂的神色,背影甚至有些佝僂。
烏恆礬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如同當年對方輕蔑的走過自己身旁,完全不屑於看自己一眼。
他們相處的方式還是沒有變,變的只是人心,只是光陰流逝中不斷來回又消失的參悟。
烏恆礬想起原來錠維曾對自己說過的話:「如果艱澀的背後,是需要那些苦心經營的悲慘來述說給人聽的話,那不過是自己幼稚而懦弱的行為。」
人生於世上,盈滿或者虧缺,生而消逝,重複不止。
他絕對不會原諒他,他一定要恨他到死。
聽到聲音,鬱錦川幽幽的轉過身來,看見對方後,也是微微一愣,但反應要比烏恆礬所想像的要小得多,彷彿當年那個看到烏恆礬就少不了奚落詆毀的高傲男子的靈魂,都已經隨著錠維的死而遠離了這具軀體。
「好久不見了,烏恆礬。」聲音好像不是從自己的喉嚨發出來般。
一旁的叢杉仍焦慮望著還在病房內昏睡不醒的辛然,卻驀地感到抓著自己肩膀的大手突然收緊合攏,連自己肩背上的肌肉都感覺到生痛。
「你現在知道叫我的名字了?」
烏恆礬歪著腦袋,竭力用不屑再不屑的口氣說道,「想當年,你恐怕連我長什麼樣子都不屑記吧。」
出乎意料的,鬱錦川並未多加反駁,也沒有辯解,霎時讓烏恆礬覺得眼前這個人已經剝離了自己本來的面目。
他無趣的望著對方,聽他緩緩而低沉的話語從唇齒間慢慢吐露出:
「這裡不方便說話,你等一等,我讓小淮過來幫忙陪著小杉,我們出去說。」
「你以為我憑什麼……」
話未說完,便看見鬱錦川已經在打電話,彷彿根本沒有聽到他說話。
烏恆礬的火又噌的冒出來,這個傢伙,目中無人的個性,根本沒有變。
「鬱叔‐‐!」接到電話趕來的康淮,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辛……辛然……辛然哥他‐‐?」
「暫時還好。」
鬱錦川鬆了口氣,方才醫生來過,雖然情況是暫時控制住了,但辛然的狀態一天不如一天,「我現在有些事情要和這位叔叔出去,你留下來陪陪小杉,他看樣子是嚇壞了,小杉也很辛苦,你勸他去休息一下吧。」
「啊,好的,鬱叔你去忙吧。」
康淮點了點頭,懂事的走進病房,在與烏恆礬擦肩而過的時候,禮貌的叫了聲「叔叔好」,便扶著小杉坐在一旁休息。
烏恆礬沒有仔細看康淮,只是朝著對方示意的點點頭,不過有那麼一瞬,他彷彿感覺到了什麼熟悉的氣息。但鬱錦川已經走遠,他也沒有時間多想便跟了上去。
他此時並不知道,那個擦肩而過的男孩子,那個只要他稍微注意看看面龐就永遠也無法忘記的少年,那個會讓自己回憶起所有過往、繼承了某人熟悉的臉頰,就是他絞盡腦汁費盡心力想從辛然口中得知的人。
康淮去買兩人的晚餐了,留下叢杉一人獨自留守在辛然的旁邊,他一直昏睡不醒,體溫也很熱,那溫度彷彿都要將人灼燒一般。
似乎總有夢境困擾著辛然,他一直皺著眉頭,連同那微弱氣息也變得急促而無法平緩。
叢杉呆呆的望著那乳白色的點滴液體,一點一滴的,透過那塑膠的小管流入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