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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簸了兩個時辰,終於到了醍醐寺,歡斯夜進了廂房便躺下,再不肯起來。
幾個侍女央求道:&ldo;公主,好容易出來一趟,您就真的只躺在這不去看看紅葉嗎?&rdo;
歡斯夜只覺好笑,她一個瞎子,雙眼一抹黑,有何景緻可看?左不過這些小丫頭自己想看。不過她也不想拘著她們,而且自己一人也樂的清靜,道:&ldo;本公主可看不見什麼紅葉綠葉,自然是呆在廂房舒服,&rdo;她故意頓了頓,幾個小宮娥張了張嘴,緊張地等著她的下文。
她雖看不見,卻也能想像她們的表情:&ldo;不過,你們若想去,便去吧,回來時講些新鮮事與我聽。&rdo;
&ldo;公主!&rdo;眾人難掩喜色,只一個最為年長,名喚阿符的宮娥稍沉得住氣些:&ldo;可公主身邊總得有人守著……&rdo;說罷環顧四周,一眾宮娥齊齊低下了頭,誰也不出聲,雖說她們的職責是照顧公主,可此時顯然是遊玩的心佔了上風。
歡斯夜想,她們即便人在此心也不會在此,便道:&ldo;不必了,我左右只想睡上一覺,留個人在這也無事,你們只需拿捏著時辰,在我醒來前回來即可。
阿符也不再推辭,道:&ldo;是,公主,奴婢們必定在您醒來前回來。&rdo;
歡斯夜躺了一會,卻愈加清醒,索性自己摸索著披了衣,慢慢踱了出去。
外面日頭正酣,給鮮紅楓葉又鍍上了一層金光,透著沁人心脾的醉色。
身上的暖與眼前的黑融合成一種奇妙之感,如煙水茫茫醉盪輕舟,又似亂紅如雨,不記來時路。
她不由得邁著腳往前頭多走了幾步,豈料腳下一空,眼看就要從廊上跌下去,慌亂中,只覺身子一晃,天旋地轉間輕輕落入了一個帶著淡淡三藏香的懷抱,還未回神,頭頂已傳來一管好聽的男聲:&ldo;公主身邊的奴婢不盡心,該罰。&rdo;
聲音如山澗中浴著春風的叮咚泉水,清潤怡人。
歡斯夜並未推開他,下意識地抬起頭,睜著空洞的眼睛,問道:&ldo;你是何人?&rdo;
他緩緩放開她,道:&ldo;我是,初祈神官。&rdo;
歡斯夜有些怔怔,從聲音聽來,這位頗受倚重的大神官,並非年長之人。
&ldo;很多景色,眼不見,心可觀,公主若不嫌棄,在下願做那伴駕之人。&rdo;話畢,一根細竹已伸入歡斯夜手中。
&ldo;走吧。&rdo;他也不問她願不願意,便已牽著細竹的另一頭邁開了步子。
歡斯夜也就隨著他走了,一路上山風送馥,秋蟲鳴叫,二人腳步緩慢又沉穩。
秋陽和煦,花氣襲人,庭前秋花數度,含苞待放,誦經敲鐘之聲聽來也悠揚悅耳,寺中攢聚著青春少艾之青年男女,紅葉飄渺之處,歡聲笑語片片。
葉隔重重之間,人影模糊難辨,可溪橋上那兩個人兒,任誰也不會認錯。
初祈神官一襲淡藍浮織海景紋錦袍,濃纖適度,無暇可指。
玉衡公主一身仙鶴逐雲棣棠色衣裙,周身氣韻,已佔了這一天一地的清幽。
周遭內侍宮娥紛紛看的呆了,不敢上前。
如此之人,不在那西方極樂淨土,竟落入這五濁根深的婆娑塵世之中。
&ldo;走了這許久,公主覺得如何。&rdo;初祈神官問道。
&ldo;景色如何我不知曉,可聞著這香氣,聽著這鐘聲,想必,是極好。&rdo;歡斯夜道。
&ldo;是啊,世間萬物,並非只能用眼去看。&rdo;初祈神官看著腳下歡騰的溪魚,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