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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聽了冷嬤嬤的話,崔貴妃一笑:&ldo;有勞嬤嬤了。不過公主雖然生病,但聖上有諭,教養之事不可廢。平陽不比沁陽、雲陽,從小在外討生活,沒有受過宮規禮儀。以後還請嬤嬤多費心。&rdo;
冷嬤嬤謙虛一番,自此跟緊了穆雲青。
沁陽公主從後面走出來,對崔貴妃道:&ldo;母親,嬤嬤說的不會是假的吧?&rdo;
&ldo;真假不知。但平陽的病是真的就行。&rdo;崔貴妃毫不在意,&ldo;再有兩個多月就要成婚了,你不要亂跑。到一切塵埃落定,母親什麼都答應你。&rdo;
李冕進來看到妹妹,便道:&ldo;你嫂嫂得了幾匹雲煙羅,要你去看。有喜歡的儘管挑。&rdo;
沁陽撇嘴:&ldo;雲煙羅有什麼稀奇的?廣陵紗才好。你是不是又要和母親密謀?別打量我不知道,支使我走開。&rdo;
李冕笑笑:&ldo;妹妹,那件事我並未向母親說明,你二嫁上官斐,要是再出了什麼亂子,京城裡可沒有什麼好人家願意要娶一個緋聞公主了。&rdo;
沁陽被說中心事,冷哼一聲,走開了。
崔貴妃見到兒子,道:&ldo;孟御史的摺子上奏後,你父皇要有動作。不僅涼州,只怕北邊的範陽、河東都會波及。軍中將領這次要換,你要抓住機會,我們的人要不聲不響地進去。&rdo;
李冕道:&ldo;兒子明白。只是咱們剛利用完阿斐,背後就給人一刀,沁陽又要嫁過去,不太妥吧?&rdo;
&ldo;慈不掌兵,義不掌權。上官斐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這次如果他不把吞進去的吐出來些,你父皇對他產生疑心之後,以後就好辦了。&rdo;
果然,針對各邊鎮的駐軍,大明宮吵成了一鍋粥。
邊鎮的將軍都督多是世襲,在外面猶如一方諸侯。雖然朝廷派有刺史,但多是擺設,邊鎮的軍政多委於都督一人之手。這時聽說大明宮要軍政徹底分開,稅收的大部分要交於中央,有人就不幹了。
我長年駐在天高地遠的邊塞之地,與胡族為伍,你不犒勞我就罷了,還把我手中直接的好處給拿走,哪一個邊鎮的經略使、都督是傻的?再加上府兵越來越少,只有靠錢才能招來募兵,要是錢都沒了,募兵養不起,還用什麼打仗?
首先撂挑子的是範陽府涼王李典,李典祖上是鮮卑人,因追隨□□,被賜李姓,世代鎮守範陽。李典是個粗人,打仗雖是個好手,卻不識得幾個字,養了個兒子李琪以上官斐為榜樣,整日裡鬥雞走狗。
涼州自崔琰走後,軍政一體,都督府全力掌管涼州。
涼州和範陽府的兵力在邊鎮中最強。李典因過年回來面聖,這時還在長安。他約上官斐見面,要二人同心協力,不要讓大明宮的那幫人得逞。
上官斐接到請柬,簡單給穆雲青說了句,就慢悠悠地晃到平康坊。
牡丹苑裡,李典叫了幾個胸高腿長的舞姬正在上演胡旋舞。旁邊一個清婉的十七八歲的女子正在咿咿呀呀地唱著:&ldo;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rdo;
強力的異族舞蹈配著個憂傷的歌謠,不倫不類,也就是李典的品味。
見到上官斐進來,李典撇過懷裡的豐滿女子,道:&ldo;小侯爺,這裡來!&rdo;
上官斐剛坐下,李典道:&ldo;小侯爺,你看這舞姬,比涼州何如?本王在範陽見得多了,誰知回了長安,還是喜好這一口。這《金縷衣》聽說聖上最愛,都招進宮裡聽了兩回了。本王今日花了大價錢才把人請來,誰知唱得好沒力氣!&rdo;
說著,揮手讓唱《金縷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