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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午夜,街頭行人稀少,一隻黃毛流浪狗不知從哪個牆洞鑽了出來,先是用鼻子四處嗅著,又到垃圾桶邊亂刨了一番,最後慢悠悠爬上臺階,坐在了凌希經常出沒的地方。遠遠的,陸孝嚴望著它,它也望著陸孝嚴,狗眼又大又亮,濕漉漉的,眉頭癟成了八字形,夜風一吹連狗毛都是亂紛紛的。
對望了好一會兒,陸孝嚴下車走過去,站在黃毛狗面前居高臨下問道:&ldo;喂,你是凌希嗎?&rdo;
狗自然不會說話,只管瞪起無辜又可憐的眼神望著陸孝嚴,同時尾巴飛快地來回搖動著。陸孝嚴看得很開心,像個白痴似地一個人站在空曠街邊嘿嘿嘿傻笑了起來。等到十二點,依舊不見凌希的人影,生日過了,陸孝嚴也沒有了再留下去的意義。
回程開到一半,他腦子裡忽然莫名奇妙跳出了凌希臨死前說過的話‐‐&ldo;我這輩子活得像狗一樣,還他媽是條流浪狗,陸孝嚴,你就是把流浪狗撿回家,還餵了頓飽飯的人……&rdo;
鬼使神差地,陸孝嚴一拉方向盤調轉車頭,朝天橋底下開了回去。一路上他做了很多設想,比如要從老乞丐那裡找只乾淨些的紙箱用來裝狗,比如把狗帶回家後要儘快找人來洗洗澡消消毒,比如是不是應該給狗起個名字叫&ldo;希仔&rdo;……
直等回到原地才發現,黃毛狗根本沒有等在那裡,連掉落地上的狗毛都被風吹散了。所以說人生是經不起猶豫的,無論對某個人,某件事,某次機遇,還是某天晚上偶然遇到的一條狗。轉個頭的功夫,可能就這麼錯失掉了。
陸孝嚴在巨大的失落中抽完了一支煙,又重新坐回車子。沒等他發動引擎,手機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林廣樂,陸孝嚴立刻接起了電話。
聽起來林廣樂應該已經睡過一覺了,聲音黏糊糊的口齒也不清:&ldo;孝嚴,前幾天不是幫你查輝途唱片的那件事嗎,剛才從朋友的朋友那打聽到一條訊息,你的&l;心有靈犀&r;最近可能不太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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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裡陸孝嚴一直不停撥打著凌希的手機,無奈凌希已經關機了。他透過很多人、花費很大週摺才最終打聽到了凌希的去向。匆匆趕到警署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聽帶他過去的警察朋友說,凌希在裡頭關了一夜,因為沒有家人朋友來接,只好等白天幫他聯絡個社工來繼續跟進這件事。
用來關人的隔間很小,鐵欄杆陰森森,地上躺著兩個酒氣熏天的醉漢,聽說是在酒吧打架抓進來的,人從進來就沒清醒過。凌希則一動不動坐在醉漢們對面的角落裡,後背抵著牆壁,兩腿支起來,手臂架在膝蓋上,臉孔深深埋在胳膊之間,只露出一頭柔軟蓬鬆的小黑毛。
看得出他並沒睡著,隨意垂下的食指還在有規律的小幅度彈動著,就像唱歌時偷偷打拍子一樣。也可能他就是在唱歌吧,不能唱出聲,可以在心裡默默地唱,否則陸孝嚴想像不出他是如何在孤立無援的狀態下熬過這一晚的。
生怕自己突然出現會嚇到凌希,陸孝嚴先試著輕輕叫了聲凌希的名字,凌希應該聽見了,看他手指頭的動作是停住了,人卻保持著先前的姿勢並沒有抬頭。陸孝嚴又叫了一聲&ldo;凌希。&rdo;這次刻意抬高了音量。
凌希的肩膀微微動了一下,又動了一下,然後緩緩抬起頭,目光迎向陸孝嚴的方向,神色倦怠而迷茫。驟然變強的光線讓他有些不適應,下意識抬手遮在了眼睛上方,好半天才喃喃嘟囔了一聲:&ldo;你也被抓了?&rdo;
陸孝嚴抬手朝別處胡亂一指:&ldo;噢,我有朋友出了點小事故,我是來幫忙的,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