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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茉怔怔的看著自己漆黑的手指,餘光瞥見頰邊的髮絲,不用想,現在的她一定非常的狼狽,她怎麼能夠這個樣子呢?不,絕對不能,想著,海茉慌忙的將髮絲繞至耳後,手背使勁的擦著臉頰,磨的通紅一片。
一方白色手帕遞到她的面前,海茉小心翼翼的接過,不敢去看君少卿,低著頭,慢慢的擦拭。
薄唇發出冷哼,君少卿收回目光,這女人真夠奇怪,一般女人發生這種事不是大聲哭喊讓人負責嗎?她卻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說著一些虛無縹緲的話,好似看破紅塵一般,忽然又一下變得和小孩一樣畏縮緊張,真是奇怪。
正想著,心口一陣劇痛,寒氣忽然從腳底滲了上來,渾身一哆嗦,看著手掌霜氣一片,君少卿一驚,蟬冰毒又開始發作了。
海茉連忙上前,小手在空中遲疑了一下,又縮了回來,急切的問道:“又發作了嗎?是不是很冷!”
君少卿痛苦的點頭,大掌死死的捂住胸口,鬢角溢位的汗珠一接觸空氣瞬間凝結成冰珠,很快,如同冬日的落雪,君少卿的眉上、眼睫、髮絲全部冰霜一片,白淡淡的,寒氣逼人。
海茉驚愕的看著他的樣子,這是什麼毒,明明的炎熱的盛夏卻能叫人冷的如墜三九嚴寒。她焦急的張望四周,除了身上的衣服再無其他禦寒之物,怎麼辦呢?
君少卿粗重的喘息,撥出的氣體白茫一片,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忽然,一雙柔軟而又溫暖的雙臂將他牢牢的抱緊,他本能的想推開,卻又貪戀那馨香暖融的懷抱,不自覺的向前探去,奮力的汲取那懷抱的溫度。
海茉遲疑了很長時間,才想出這個“以身取暖”的辦法,那緊鎖的劍眉漸漸和靈兒的眉眼重合,想起靈兒也中了毒,可能每月也似這般痛苦的模樣,她的心一下被狠狠楸住,毫不猶豫的將君少卿抱的更緊,那逼人的寒氣一下沁入她的四肢百骸,凍得牙齒格格的作響,一滴滾燙的淚水頃刻滴下。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漸漸西墜,火紅的赤霞染遍天邊,玫瑰色的彩雲一層深似一層,被一道金邊勾勒成形,和著淺淺的暗藍,混嬈成瑰麗迷情的深紫沉甸甸的浸染整個山頭。
君少卿睜開眼,抬起頭,鼻間傳來一股清幽體香,頭下的粉色衣衫,圈繞在他周圍的臂膀,他靜靜的凝視旁邊已經睡去的女子,淺淺的呼吸聲,略顯蒼白的容顏帶有幾分柔弱,頰邊汗吟吟的。想起毒發時候隱約的一絲溫暖,他立即明白了怎麼回事。
他想推開她,手指卻不小心碰到那起伏的優美曲線,渾身一僵,他屏住呼吸,微微一用力,輕輕的推開了她,連忙起身。
君少卿別過頭,那股異樣的情緒又充斥於胸口,暖暖的、柔柔的、好似她的懷抱一般的溫暖,隱約帶著縷縷幽香。他心神一震,連忙穩定情緒,剛要邁步,腳底卻踩到一個硬硬的東西。他皺緊眉頭,輕輕拾起。
那是一支已經碎裂的簪子,光禿禿的簪身上,銀色的花骸四周全是斷裂的痕跡,沾染斑斑的紅色血跡,凌亂不堪。
冰眸眯起,君少卿注意到四周還有不少碎裂的銀骸,看樣子,應該是這支簪子上掉落的。他蹲下身,掏出方帕,將散落的銀骸小心收起,然後包好。
這個,應該是她的吧,眼眸又飄向海茉,君少卿略帶疑惑的的望著她:清秀的臉蛋混著幾道泥土的痕跡,羽睫微微的顫抖,好似夢到什麼不安的事情,細細的秀眉緊緊蹙起。
心念一動,君少卿收好方帕,看著黯淡的天色,沉思片刻,大步流星的走出洞口!
海茉幽幽醒來,睡眼朦朧的望向四周,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卻不見君少卿的蹤跡。她焦急的張望,肚子卻傳來抗議的聲音,她一怔,忽然想起自昨天中午到現在一直沒有吃東西,腹中一片飢漉。
這時,一雙白錦靴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