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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軒看著馬車走遠,眼神閃爍。
當年皇上無子,秦王當了十年的皇太弟,再加上太后的支援,被當成了沒有名份的儲君,勢力遍佈朝庭上下,六部尚書幾乎都出自他門下,聲勢一時無兩,連皇上也無可奈何。
皇子出生後,今上才有意收回權柄,只是外有草原部落虎視眈眈,內有動亂此起彼伏,不敢動作巨大,兩年前好不容易藉著貪腐案收回了戶部,前不久又借題發作,拿下了兵部,算是掌握了軍隊,不至於擔心有人居心叵測,發動兵變,連睡覺也不安穩。
可是秦王的岳父寧國公握著北三路的軍隊,抵抗在草原一線,要錢要糧,弄得整個戶部叫苦不迭,又加上整個寧家駐紮在邊境百年,不知立了多少功勞,輸送了大量軍官,把個兵部滲透得千瘡百孔,誰也不知道什麼時間就發生什麼不可測的事情。
雖說還有個排名居首,被稱為“儲相之所”的禮部,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只是身份清貴,卻沒有太大實權,只掌管著五禮之儀制及學校貢舉之法,實權遠不及其餘各部。
反觀秦王,不但握著管理文職官員,掌品秩銓選之制,考課黜陟之方,封授策賞之典,定籍終制之法的吏部,緊捏著全國官員的升遷罷黜,實權第一,還主管著全國刑罰政令及稽核刑名的刑部,以及掌握著全國重大工程,花錢花的毫不心疼的工部,真的是有錢又有人,聲勢依然勝過一籌。
樞密院的龐樞密,祖上是前朝重臣,也是底蘊深厚的大家族,深得明哲保身之道,只忠心於皇上,不摻合朝堂上的明爭暗鬥,皇子繼位他效忠皇子,秦王登基他侍奉秦王,成為了兩邊的緩衝劑,還得要費心拉攏,以免他倒向對方,位置坐得是穩如泰山。
想著這些事,張文軒忍不住嘆了口氣,不管王相知不知道今天的事,經過這一出,自己算是在他那系掛上了號,這是一個下馬威,也是一個威脅,如果不肯就範,不要說高中進士,舉人資格說不定也保不住。
一路心事重重的回到客棧,就見呂賢徘徊在他的房門口,神情興奮。
“你怎麼在這裡?”張文軒疑惑問道,“現在不應該在睡覺嗎?”
自從決定考不中就去當師爺後,呂賢就放飛了自我,每天不是去喝花酒,就是參加各種各樣的宴請,再也沒有碰過書本,據同年所說,昨晚他去參加了“清風樓”的花魁宴,半夜才喝得醉熏熏的回到住所。
“張兄,你不厚道啊,”呂賢急忙湊上來,“有這麼好的門路也不關照關照兄弟。”
“嗯?”張文軒退後了兩步,避開他身上的酒氣,“你說什麼?”
“進去,進去說,這裡不方便。”呂賢鬼鬼祟祟的催促道。
開啟房門,張文軒坐到桌子後,拿起書本,一副沒什麼大事就趕緊走,不要打擾我溫書的架勢。
“昨晚你沒有去,真的太可惜了,那清風姑娘長的,真的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我一見她就被迷住了,如果能和她共度一宿,就算折壽十年,我也願意。”呂賢意猶未盡道。
“大白天的,你就準備和我說這些,”張文軒疑惑問道,“要不了多久就要春闈了,有時間多看看書吧。”
“不是不是,”呂賢急忙否認道,“我是想說昨晚的宴請,當時好些人都說,王相說你知識淵博,有大將之才,這科你猶如探囊取物必定高中的。”
“你說什麼?”張文軒猛的站起來,“你都是聽誰說的?”
“難道不是嗎?我說張兄,有這麼好的關係,何必悶在房中苦讀。這科你必定高中的。”呂賢興奮道。
“我問你聽誰說的?”張文軒高聲喝道,“我就是幷州來的一個窮舉人,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來到京城除了剛開始幾天,我何曾出去過,哪裡認識什麼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