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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程笙的死還歷歷在目
宋懷靳懶散站起身，&ldo;就這樣吧。&rdo;說著就往外走。
&ldo;這就回去了？&rdo;宋遠有些詫異。
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人淡淡嗯了一聲。
宋遠盯著侄子的背影，起先神情嚴肅，後來倏的就笑起來，雖然眉目之中還隱隱有著擔憂，但比之前的神情輕鬆許多。
宋懷靳的變化他能察覺到。雖然確實發生孩子早夭這樣的不幸，但侄子有變化是好事，至少往後兩人能越過越好。
回到宋家已經不算早，宋懷靳以為人早睡了，卻沒想到路過二樓時還看見隱隱有燈光從門縫流瀉出來。
他步子一頓，慢慢走過去把門推開。
桌旁的人有些詫異地回過頭來。
&ldo;還不睡？&rdo;他低聲問。
宿碧愣了愣，隨即輕聲答道，&ldo;睡不著，乾脆起來打發時間。&rdo;
宋懷靳走進房間裡，又慢慢走近她面前那張書桌。房間裡燈光昏暗，男人深邃英挺的臉看起來竟然隱隱瘦削了些，再加上他目光沉沉，宿碧莫名有些不自在，於是重新將目光移到面前的宣紙上。
&ldo;寫的什麼？&rdo;
&ldo;隨便抄幾首詩。&rdo;
宋懷靳垂眸掃一眼。都是靜心去憂一類的題材。她字型娟秀整齊，溫潤卻很秀挺，配上幾句詩的意境，就像剔透規整的玉石。
&ldo;快到程笙祭日了。&rdo;
宿碧一怔，關於程笙的死，這是宋懷靳第一次說起，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他勾了勾唇角，看著她，&ldo;想不想再去一回程家的馬場？&rdo;
宿碧忽然覺得喉嚨哽住似的，拒絕的話彷彿沒辦法說出口。她盯著面前的宣紙，上面墨跡漸漸幹了。
&ldo;那就再去一次吧。&rdo;
話音剛落，她餘光就看見宋懷靳笑了起來。宿碧轉過臉去看他，恍然覺得他現在的神情有些熟悉。
像是他第一次吻她的那個晚上的樣子，但大概又有些不同，她說不上來，也不想去想。現在每一次回憶過去宿碧都覺得心底隱隱作痛。
再美好也是謊言。沒什麼值得她回憶的。
&ldo;什麼時候去？&rdo;
宋懷靳想了想答，&ldo;星期天怎麼樣。&rdo;
&ldo;都可以。&rdo;她點頭，總之現在星期幾對她來說沒什麼區別，&ldo;那我現在要睡了，你也回房吧。&rdo;
宋懷靳動作頓了頓，最後也沒再說什麼，轉身出了客房。
宿碧在床沿上坐下，有些出神。說實話她現在覺得迷茫，不知道這樣的&ldo;相敬如賓&rdo;什麼時候才是盡頭，她隱隱覺得疲倦，想要結束又不知道該怎麼結束。如果真的要用最決絕的那種方式，彷彿又少了點決心。
心裡到底捨不得，從前那麼喜歡一個人，又怎麼可能說不愛就不愛。
星期天宿碧早晨下樓時，發現宋懷靳已經坐在餐桌前。見她走下來便站起身，從一旁拿出個不小的匣子，花紋看著繁複精美。
&ldo;看看喜不喜歡。&rdo;
宿碧遲疑片刻接過來，開啟蓋子後愣了愣。
匣子裡鋪著上好絲絨，褶皺都彷彿蘊滿流光溢彩。絲絨上靜靜躺著不少首飾，耳環手鐲項鍊一應俱全。材質也不限於單一一種，宿碧粗略掃一眼就看出有好幾樣。
名貴且晃眼。
&ldo;那枚玉石戒指沒再見你戴過，不喜歡？所以買了新的。&rdo;他挑眉，一句話兩人都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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