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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著宋猷烈笑。

&ldo;下來。&rdo;他把手伸到她面前，輕聲說著。

&ldo;我不。&rdo;

&ldo;那麼，不下來就坐下來，可以嗎?&rdo;他問。

明明才十二歲，可聲音語氣一點都不像十二歲，此時站在窗前的他像一名高年級生，在溫柔規勸受到挫折的低年級生。

著魔般，她坐在窗框。

雨聲，雷聲。

曲捲著雙膝，下顎枕在膝蓋上，問宋猷烈我不好看嗎?

他沒應答。

&ldo;看來我是不好看。&rdo;作勢要站起。

&ldo;不，你很好看。&rdo;他說。

只是嘴裡說著，眼睛卻是看著窗外。

&ldo;你都沒看我。&rdo;喃喃說著。

於是呢，落在窗外的眼睛變成落在她臉上。

&ldo;我想聽關於我好看的話。&rdo;她和他說。

&ldo;穿波點裙時很好看。&rdo;他低聲說著。

波點裙，想起來了，那件波點裙她現在還留著呢。

&ldo;還有呢?&rdo;

他沒再應答，只是看著她，似乎想從她臉上找出關於她好看的話。

她手搭在他肩膀上，眼睫毛顫了幾下。

低頭，唇貼在他唇上。

顫抖的雙唇在說著&ldo;宋猷烈，你再推開我的話，我就掉下去了。&rdo;

想推開她的手收回。

就這樣，她坐在窗臺上，他站著。

四片唇片淺淺貼著，都有雨水的味道。

這一刻，於戈樾琇的意義為：小姨，我和你的心肝寶貝搞在一起了。

問戈樾琇第一次吻宋猷烈有什麼感覺。

一個十六歲很少和外界接觸的姑娘去吻一個十二歲的男孩會有什麼感覺，就那樣，唇很柔軟，涼涼的，很奇怪。

那個姿勢大約維持半秒鐘，她就從窗臺下來了。

這個夜晚過後，接下來半個月，戈樾琇高燒不斷，數次醒來，都看到小姨紅著眼眶坐在她床前。

只是，小姨，現在你紅著眼眶的模樣很醜。

醜死了。

等戈樾琇身體完全康復時，已是中秋時分。

中秋，晚秋，初冬。

初冬的一個雨天，戈樾琇讓管家去叫宋猷烈。

直到黃昏，宋猷烈才出現在她房間裡。

把《卡門》遞給宋猷烈，書是新買的，用挪威語譯釋。

翻開第一頁：&ldo;念&rdo;

幾天前，宋猷烈剛過完十三歲生日。

全本《卡門》用挪威語唸完，已經是次年初春，故事結局是年輕的軍官殺死了煙廠女工，因為她愛上了一名鬥牛士。

挪威語言很美，死時煙廠女工還穿著初次出場時的紅色摩洛哥鞋，戴著舞娘面紗，倒在破舊的地毯上，鮮血和她的摩洛哥鞋色彩一樣艷麗，次日，人們才發現煙廠女工的屍體，像凋零的紙花。

煙廠女工的屍體被帶走時，戈樾琇正在看窗外，窗外，是葡萄園。

這片葡萄園和比弗利山莊怎麼看都格格不入，她看著葡萄園發了一會神。

爸爸和小姨又不在家了，爸爸是去出差，小姨是去紐約看望朋友。

起身，從宋猷烈手上接過書。

踮起腳尖，吻住宋猷烈。

唇剛貼上，她和書一起跌倒在地上，少年的力氣大得很。

但不管怎麼樣，她都吻到他的唇了。

這是她第二次吻她。

這時的戈樾琇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