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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白焰將信放回原處,轉身出去了。
一直到太陽將落山時,安嵐才醒,白焰給她端進去晚飯,看著她吃完後,才道:“我給你請了大夫。”
安嵐正低頭喝茶,聞言抬起臉:“大夫?”
白焰斟酌了一下,才道:“你既懷了身孕,總該讓大夫看一看。”
“哦”安嵐似才想起這事,放下茶杯,卻想了想,又道,“這是個意外,再者,我還不清楚這個訊息對司徒鏡而言,是好是壞。”
她並沒有試圖掩飾什麼,更沒有想過要偽裝什麼,知道自己可能懷孕了,對她而言的確是個意外。眼下她的對這個意外,興許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好奇,一點點陌生,以及一點點的擔憂,但那所謂的母愛,她絲毫都生不出來。
白焰道:“大夫是我的人,事後需要他說什麼,不需要說什麼,你到時交代他一聲即可。”
安嵐點頭:“那邊請進來吧。”
白焰起身出去,片刻後,領著一位提著藥箱的大夫進來,安嵐一看,那大夫竟是名醫趙雲山,長安城的許多府邸裡的貴人,有個什麼病啊痛的,多數都是請趙雲山去看。她不由看白焰一眼,這趙大夫是廣寒先生留下的人脈,還是他後來發展起來的?
趙雲山在安嵐跟前坐下,仔細看了一會她的神色,然後將脈枕放在几上,做了個請的手勢。安嵐將手腕擱在脈枕上,也不蓋上手絹,趙雲山便看了白焰一眼,見白焰沒有反對,他才抬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搭在安嵐的腕上。
約半柱香時間後,趙雲山才收手,再仔細看了安嵐一眼:“姑娘脾胃虛弱,加上近日睡眠不佳,夜間盜汗,皆是費神過多引起,這非醫藥能治。姑娘只需將心中的事放下,不再費心勞神,身體便無大礙。”
趙雲山似顧及她未婚的身份,說得及客氣。
安嵐卻不以為意,直接問:“我是不是有身孕了?”
趙雲山頓了頓,又看了白焰一眼,才點頭:“姑娘脈象往來流利,應指圓滑,確實是滑脈。”
安嵐又問:“多長時間了?”
趙雲山道:“兩月有餘,眼下脈象平穩,姑娘安養即可,只需記得平日少勞神。”
白焰終於開口:“她近段時間,夜裡難以入眠,趙大夫可有什麼法子?”
趙雲山道:“老實說,姑娘眼下的情況,非藥石可醫,如若姑娘能做到不勞心不費神,安心踏實休養幾日,夜裡自然一睡到天明。眼下我給姑娘開任何藥,也只會增加姑娘的負擔,有弊無利。”
趙雲山說著就收起脈枕,站起身。
安嵐便道:“有件事我想拜託趙大夫,今日之事,若是有人問起你,除了我有身孕一事外,別的你照實說即可。”
趙雲山點頭:“老夫明白。”
“多謝!”安嵐便看向白焰,“你送一下趙大夫。”
將趙大夫送出院子後,白焰才問:“那腹中胎兒,可會增加她的負擔?”
“胎兒此時月份還小,那位姑娘年輕,身體底子好,幾乎無孕前反應,說明胎兒眼下對她負擔並不重。”趙雲山說到這,就輕輕嘆了口氣,“公子心裡應當明白,她此時是已傷了神,長此以往,怕是會保不住命。”
白焰道:“你也沒有辦法?”
趙雲山道:“老夫學藝不精,實在無能為力。”
白焰便沒再說什麼,低聲交代看幾句,就將趙雲山送去店鋪。
他回到後院時,卻看到安嵐已經從屋裡出來,斜靠在欄杆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只是可惜今日的太陽也懶洋洋的,淡得幾乎看不見,落在她臉上,只顯得那張臉更加沒有血色。
白焰走過去:“怎麼出來了,外頭多冷,快些進去。”
安嵐便扶著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