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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冬天的時候賀安南過來看她,看到她邊改作業邊抖成一個篩子,回去之後立即匿著名捐了一筆錢給學校,並指定其中的部分資金必須要用來搭建教職工辦公室。
現在想想,好像還只是不久前發生的事情,沒想到一下子,她竟然就在這個辦公室坐了三年多了。
正覺得有些緬懷和感傷,她聽到門口傳來了敲門聲,以為是過來接她的賀安南,她頭也沒抬,輕輕應了一聲:&ldo;進來吧,我還有一會呢。&rdo;
安靜了一會,腳步聲漸行漸近,直到一雙運動鞋出現在自己面前,她才愣了一下,抬起頭來,神色有些訝異:&ldo;阿喻……?&rdo;
賀涼喻抿了抿唇,在她面前蹲了下來,在她身邊雜亂的物品上掃了一眼,沒有說話,默默地開始收拾起來。
她有些手足無措地想要攔住他:&ldo;沒事,我自己來就好了……&rdo;
賀涼喻依舊低著頭,像是沒聽到她說的話那樣,將地上的書按照大小從下到上排好之後,他直起身子,抱著那堆書放到了桌面上。
然後動作一頓,突然愣住了。
剛才進來的時候沒注意,現在他才發現,桌面上的那幾個排列整齊的相框裡,赫然是他和賀青黛還有賀安南的照片。
其中擺在最中間的一張,居然是他高中畢業的時候,最後一次穿著學校的制服,和賀青黛站在一起,繃著嘴角看著不遠處舉著相機的賀安南的側影。
他記得很清楚,那時候溫煦剛走了沒多久,他本以為這麼重要的日子,她肯定會回來的。
當時他都已經想好了一堆的說辭和理由,下定決定說服她回來之後就不要走了。
卻萬萬沒有想到,她居然狠心到直接缺席了自己的高中畢業典禮。
而如今看著這張三人入鏡,唯獨缺了她的照片,他努力壓下胸口翻滾的暗潮,神色淡淡地將照片拿了起來,指腹輕輕摩挲著。
&ldo;你那時候,其實是去了的吧?&rdo;
溫煦也慢慢站了起來,有些不安地抬眼看他:&ldo;是,我那時候請了假回去,只是‐‐&rdo;
&ldo;只是最終都偷偷躲在角落裡,看著我參加完整個畢業典禮,然後再偷偷離開。&rdo;男孩扯唇冷笑了一聲,&ldo;看著我從期待到失望,再從失望到逐漸冷漠,你覺得好玩嗎?&rdo;
聽著他暗諷的話語,溫煦眼眶微微發紅,搖了搖頭:&ldo;不是的,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我當時發現僅僅離你們不到十米遠,心裡就已經發澀到不行了,我怕我真的跟你說話,跟你面對面之後,我會再也鼓不起勇氣離開你們……&rdo;
賀涼喻不能接受這個理由。
因為害怕不捨的離開,她選擇了逃避,躲在離他只有幾米遠的暗處裡,偷偷拍了一張照片。
那她是否有看到,自己當時的臉色有多麼地陰鬱?
他垂著眼瞼,輕呵了一聲:&ldo;你知道嗎?當時幾乎所有同學的爸爸媽媽都來了,有的還是三四代同堂,你知道我在聽到我的髮小幫我解釋說&l;阿喻爸媽沒離婚,只是他媽媽比較忙&r;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嗎?&rdo;
明明聽到了,卻要假裝聽不到,假裝不在意。
溫煦眼裡布滿了霧氣,聽著那比記憶裡高大了不止一點的男孩輕聲笑了笑,笑聲刺進了她的心裡。
&ldo;我當時就在想,你們他媽還不如離婚了呢。&rdo;
&ldo;這樣的話,我就可以給自己一個光明正大的藉口,告訴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