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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壺中水位低了一些，那平鋪在岸上的絹帛上出現了濕漉漉的一行字：&ldo;陛下，我能看見你。&rdo;

劉徹和衛青終於利用這個方式，展開了一次跨越陰陽生死的對話。

透過一開始的試探，兩人都知道自己都是被東方朔推過來的那位，那麼接下來的溝通就簡單地多，也不用藏著掖著什麼。

&ldo;我來到這裡便是柏梁臺起火之日。&rdo;劉徹說道，&ldo;你是什麼時候來的，又是為何進入到玉印中沉睡?&rdo;

&ldo;我不記得了，我醒來之時，便是陛下命公孫卿在這神明臺上招魂的時候了。&rdo;衛青在絹帛上寫。

在衛青魂魄沉睡的時候，劉徹早已再次去了一趟茂陵，找到鬼伯問話，幾乎可以確認衛青回來的時間點是他堵住墓道之前。

有些心虛地略過墓道一事將時間上的疑惑向衛青說明之後，劉徹說：&ldo;既然如此，你不覺得奇怪嗎，你明明早就來到了這裡，但從玉印中醒來之後卻只記得醒來後的事情，對之前為何進入玉印毫無印象。&rdo;

&ldo;難道靈魂進入玉印後都會遺忘一段時間的事情?&rdo;衛青繼續寫道。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ldo;東方朔說你靈魂缺失了一小部分，莫非就落在這段遺失的記憶上?&rdo;劉徹思索片刻後說，&ldo;是不是你將這段記憶回想起來了，靈魂便完整了，尉緹也不會年少而夭了?&rdo;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兩人都不知道如何恢復記憶的辦法，思前想後，準備一起去茂陵找那個鬼伯問問。

&ldo;衛將軍失去了一部分記憶?怎麼會?&rdo;鬼伯聽兩人說完之後一臉驚訝，&ldo;雖然靈魂離開墓室長期遊蕩在外會變得薄弱，但如果找到了棲息之所能收到供奉就不會有事了，這就和你們人搬家一個道理。&rdo;

&ldo;仲卿呆的那個地方，那座柏梁臺失火焚毀了。&rdo;劉徹說道。

&ldo;那難怪，不過你們不是說衛將軍臨時換到玉印裡了嗎?按說這樣只會導致暫時沉睡，並不會忘記什麼啊。&rdo;鬼伯想了想之後說，&ldo;衛將軍進入玉印之後是不是發生了別的什麼變化?&rdo;

&ldo;沒有啊……&rdo;兩人面面相覷。

鬼伯聞了聞，突然開口說道：&ldo;不對，你們兩人中間還多了一股生氣。&rdo;

衛青眨眨眼，沒聽明白鬼伯這話是個什麼意思。

劉徹從胸前將那枚玉印拿了出來，託到鬼伯面前：&ldo;你說的是這個嗎?&rdo;

鬼伯伸出冰冷的手指在玉印上點了一下，只見那條螭龍搖晃了下腦袋，尾巴也懶洋洋地甩了甩，在月下發出細細的吟叫。

這玉印上的龍，竟然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拿去，你們點播的&ldo;男男生子&rdo;(並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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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開元十年24

&ldo;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do;衛青和劉徹都非常驚奇地看著那條小小的螭龍。

鬼伯湊上前去仔細看了看：&ldo;應該是衛將軍待在玉印裡的時候，和玉印融為一體, 重新從印中出來後, 留了靈魂的一小部分碎片在玉印中, 因此失去了這些日子的記憶。&rdo;

&ldo;原來如此。&rdo;劉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