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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擱下筆,就見傳畫領了一個中年婦人走了進來。
婦人年約三十五六,一身黛青的禙子。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相貌並不出眾,可是行走間的體態說不出的好看。
這一定就是來教自己宮規禮儀的嬤嬤,她想著,人就迎了上去。
「奴婢見過景夫人,奴婢姓張,在太后宮裡當差。」
「原來是張嬤嬤,快快請進。」
張嬤嬤不露聲色地觀察著她的舉止,眉色間有一絲波動
她心知自己到底不是古代大家閨秀,便是再房間裝出端莊的模樣,在張嬤嬤這樣的專教禮儀的人眼中,自是漏洞百出。
一兩個時辰能教出什麼東西?
張嬤嬤只是來提點她的,重點是在宮中的忌諱,以及基本的禮儀。好在她雖然做得不算完美,但中規中矩。
一個時辰後,張嬤嬤就離開了,走時眉頭都未舒展。
她一走,鬱雲慈就癱在榻上,想著這一天的事情,腦袋都是脹的。
強撐著身子用過晚飯,洗漱過後便上榻休息。說來也怪,明明心裡緊張無比,因為身體累極,她竟一覺睡到卯時。
天是灰的,一番梳洗穿戴妝扮好時,天也才亮了一點。
坐在轎子上,街市還很安靜,偶爾有一兩句人聲,應是做生意的商戶。她輕嘆著,想著自己好歹也是成家的外孫女,慢慢地靜下心。
宮牆高且厚重,她算是命婦,可以從東側宮門入宮。一路上,她謹記著張嬤嬤說過的規矩,頭半低著,不敢抬頭細看。
視線中,是腳下的地磚。每塊地磚都一模一樣大小,呈四方形。路兩邊的花草在她的余光中慢慢倒退,如慢速的光影。
不知走了多久,只聽到前面的宮人說著,「景夫人,祥寧宮到了。」
她跟著邁過宮門門坎,進到裡面,再隨著宮人的腳步,入了大殿。
那宮人退到外面,她往前走了幾步。殿內的地磚與外面的又不一樣,外面的地磚厚重堅固,而宮殿內的地磚則光潤如玉石一般。
「可是慈姐兒?」
一道好聽的聲音傳來,威嚴中透著平和。
「臣婦參見皇太后,太后娘娘萬福金安。」
她跪下,照著張嬤嬤教的姿態行了大禮。
「快快起來。」
成太后眼神定在她的身上,見她起身後,道:「抬起頭來,讓哀家看看,你是不是長得像夕顏那丫頭?」
她照做,頭抬起,眼眸不敢直視。
成太后心驚了一下,果然長得像夕顏!
「你們看看,錦安侯夫人這長相,真像安妃。安妃長得極似她苦命的大姐…」成太后說著,神色傷感。
鬱雲慈留意到,宮殿裡還坐著幾位女子,應該就是宮妃之類的。
「哎喲,太后娘娘說得是。錦安侯夫人這模樣,可不是長得像安妃妹妹。」說話的是德妃。
除了德妃,在座的還有皇后以及安妃。
至於良妃,當然還是病著,恐怕短時間內都好不了。除非那丟人的事情被人慢慢遺忘,她才敢出來見人。
安妃聞言,看向鬱雲慈,神色間都是懷念。
她似是有所觸動,縴手抽出錦帕,按著眼角,「慈姐兒這模樣,臣妾見著,還以為看到了大姐…」
「可不是,確實長得像鬱夫人。」皇后也跟著感慨。
「她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夕顏去得早,她這些年,吃了不少的苦頭。偏生性子倔,什麼事情都自己擔著,想想都讓人心疼。」
「太后娘娘,臣婦不覺得苦。臣婦的娘在天上看著,必會保佑臣婦的。」
「真是個懂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