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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他……呢……&rdo;他像一頭受傷的狗熊，蹲在人世留給它的最後角落。
好像隔絕於世許久的蠻人重返人世，他眼神迷離，口齒不清。他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好對著牆一遍遍重複。
&ldo;那……他……呢……&rdo;
方含笑片刻駐足。但沒有回頭。
&ldo;我會……給他一個交代。&rdo;
☆、24、供應商困境
整個十月都在加班中度過。cto 比以往更加陰鬱，更加沉默。他在公司裡過著幾乎與世隔絕的生活，老實本分地完成他負責的部分‐‐夥伴機器人的語義處理系統和機器學習模組，再沒有像往常那樣指揮音響沖別人大吼。
張久全盡最大可能避免一切與活人的接觸。有一些本可以交給別人的程式設計工作，他情願自己花力氣寫一個新的程式去編寫程式碼。他對組裡的產品經理與測試工程師視而不見。
&ldo;你總不能一個人做出一個系統啊！&rdo;陳續緣對他表示不滿。
好在，陳續緣的存在，充當著張久全與外界的橋樑。陳續緣以碼農特有的交流方式，向張久全傳達產品經理與測試工程師的意見，或者向他提出關於程式碼的問題。張久全心情好的時候，願意給程式碼寫一點注釋，或者按照反饋改一改程式碼；心情不好，陳續緣就只好把張久全寫出來的程式碼交給整個團隊分析，一起參悟，一起改進。
語義處理系統本是一項可能耗時數年的龐大工程，因為呼叫了前代機器人的元件，使工作大為簡化。
&ldo;有好幾個模組，包括我們用的語音庫在內，我們得花錢買。&rdo;馬修說。
作為智慧財產權律師，馬修理所當然承擔起這項任務。有的模組開發商不願出售，又或故意抬高價格，馬修不得不絞盡腦汁跟人談判。他有一大半時間在外奔波，終於拿下幾個模組的使用資格。這樣又增加不少開支。
然而開支更多的還是硬體。高守和牛仁的加入使研發工作進展迅速，但也使開支翻倍。他們對零部件的質量與規格都有精確的要求，增加了加工成本。應間和高守在研發會議上公然翻臉。應間指出藍熊目前的經濟能力不足以負擔高守的設計。高守說：&ldo;哦，既然你們負擔不起，為什麼當初還要招我們？&rdo;
產品發布日期早已確定，研發進度不能拖。最後還是高守妥協，重新修改設計，去掉了過於複雜的連線設計。這樣的結果是，夥伴機器人的最終成品像一個滾圓滾圓的球‐‐沒有腿，兩隻胳膊又短又小。雖然看上去很萌，但是啥也幹不了。
與此同時，趙史完全主導了供貨商招標。方含笑不信任趙史，所以派了藍熊的工程師參與，可他們也只能給出技術上的意見。藍熊招進來的另一名供應鏈管理工程師，似乎唯趙史馬首是瞻。於是在供貨商選擇的問題上，趙史享有最大的發言權。
在趙史的強烈推薦下，最終定下的是思成資本母公司 pt 集團旗下的成合製造有限公司。趙史給出的理由是，pt 集團旗下還有靈丹貿易、鐵林加工、安全實業、聞章電子、含涵輪胎、小寶娛樂、永林機械、欒雄投資等十多家實力極強的科技製造與資本公司，選擇成合製造，可以與 pt 集團成為長期合作夥伴。
趙史的推薦很有道理。創業公司在獲得投資後，藉助投資方平臺自我發展，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比如普通手遊公司，一旦被騰訊收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