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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嗯……我很……&rdo;張久全用舌頭舔著乾澀的嘴唇，他已太久沒有說話。他想說他知道錯了，但是他不知道怎麼說。最後他只是結結巴巴地說，&ldo;我，我不，我不……&rdo;
他才開口。方含笑冷不防揚起一腿，一個伴風而至的橫踢。只覺臉頰一片鈍木，接著身體不由自主。他整個地翻了出去，摔在高速公路的欄杆之外。
方含笑躍過欄杆，兩步走至他跟前。接著伸出一隻手抓住他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撈起來，用力按在路旁的燈柱上。她的眼睛血紅，青筋迸裂，面目猙獰。
&ldo;你跟我有仇，你朝我來！！你想我死，你他媽找我！！你怎麼敢！怎麼敢傷害我的家人！！……藍藍和大熊今天要有三長兩短，我要你今天死在這裡！！今天算你走運！再有一次，我要了你的命！！&rdo;
他知道錯了。他低下頭，掩飾眼睛裡蓄起的眼淚。他結巴地，卑微地哀求，&ldo;我不會，不會傷害你的家人，我也不會……&rdo;
然而方含笑已經轉身離開。他的聲音只留給風聽。
&ldo;……不會傷害你。&rdo;
☆、27、抄襲案
綁架事件的後續，是公安局以人販為線索，揪出了一個買賣小孩的團夥。另外一個後續是，徐簡強迫張久全住進北京安定醫院，接受電休克治療。
張久全沒有家屬。方含笑作為張久全所在單位的負責人，是他的法定代理人。治療需要方含笑簽字。她反覆讀著手術危險性和可能意外的說明，遲遲沒有落筆。
&ldo;他這種重度躁鬱症，要不然是傷害自己，要不然是傷害別人。以前在美國我們就是用電休克治療穩定他的病情‐‐&rdo;
&ldo;但是，現在你已經不是醫生了，而且北京這邊的‐‐&rdo;
&ldo;你一百個放心。做電擊的裝置都是進口的。何況我同學的水平也不比我差。這是正規醫院無抽搐電休克治療，不會亂來的。你放心簽字吧。&rdo;
旁邊佳慧和田田在小聲議論。
&ldo;網上影片超恐怖的。要不然就是把病人綁在床上，要不然是三個醫生壓著病人，然後那個病人就在床上抽啊抽的……嚇死人了！&rdo;田田說。
&ldo;可是，知乎上的病人說，接受完電休克治療以後，腦袋一下子輕鬆起來，自殺的衝動也沒有了，除了記憶力有點減退，其他都很好，還覺得很快樂……&rdo;佳慧劃著名手機說。
&ldo;天啦，覺得很快樂就是因為被電傻了啊！&rdo;田田說，&ldo;不是說傻瓜都比較快樂嗎？……怎麼辦，我們公司本來就缺工程師，本來 cto 就一副呆呆的樣子，現在真被電傻了，他是快樂了，我們不要哭了嗎……&rdo;
方含笑越加心煩意亂。徐簡在旁不停催促。她磨蹭著落筆簽字。
雖然知道電休克療法沒有電影裡描述的那樣可怕，隔著玻璃看到躺在治療床上的張久全時，她心裡還是噔的一下。
完全沒有反抗。好像已經習慣逆來順受。穿著病號服。雙眼無神地躺在那裡，任由護士將心電監測儀的電極貼進他衣服裡，將護牙套安進嘴裡，又在口鼻處安上氧氣罩。一手綁著血壓計，另一手插著一枚針頭，醫生陸續把麻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