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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十三年前，有一個中國女生向你求助。你的事務所起初冷落她，不久後又拼命誘導她，反覆督促她去找那個男孩的罪名。你聲稱你是為了正義。我後來查你的檔案。為什麼呢？一個面向企業法律的律師，怎麼會有興趣接一個青少年強姦案呢？一個擅長跟金融人士打交道的律師，怎麼突然一夜之間開竅，想要為一個中國女孩主持正義呢？
&ldo;你大概確實一直在說謊，但是有一件事你沒說謊：律師跟銀行家一樣，總是把錢，從更有錢的人那裡拿過來‐‐無論需要撒多少謊，幹多少骯髒事。只要以此為原則，就能找到大多數金融律師的行事路徑。可是，這條原則如何對你適用呢？亞歷山大&iddot;張的父親也許有錢，但是把他的兒子送進監獄，又能夠怎麼使你賺錢呢？
&ldo;這些天我一直在想。是什麼樣一種情況，可以促使一個金融律師對把一個富家子弟送進監獄如此感興趣。這個律師事後並未在媒體露面，可見他不是為了名聲。那還剩下什麼可能呢？好像沒有別的答案了。‐‐現在，告訴我，那個唆使你起訴亞歷山大&iddot;張的人是誰。他叫什麼名字。抱有什麼目的。&rdo;
&ldo;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do;史蒂夫說。他渾身沒有半分力氣，頭昏昏沉沉。他知道他被下藥了。
方含笑把史蒂夫的身體推出窗外。他半個身體懸在空中。金融區的街道在百米之外的腳下。泛美大廈在眼前。夜景溫柔鋪排。金門大橋在地平線上展開。
史蒂夫因為驚恐而大叫起來。
&ldo;說。誰。&rdo;
方含笑回北京以後又流鼻血。在周更新的堅持下，去醫院裡躺了一天。第二天下午，周更新去上班，方含笑離開醫院，回威斯汀酒店公寓換了身衣服，然後回公司上班。
她沒有想出她能怎麼辦。於是隻好接著上班。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習慣。無論經歷多大的打擊，多大的變故，她都可以恍若無事一般出現在辦公室裡。不管眼睛多紅她都笑得出來。
佳慧過來遞辭呈，因為藍海專案完成，而她被徹底冷落。方含笑稍加安撫，又打發她去幹活。接著陳賢進來，拿著藍音的一份收購建議。
&ldo;藍音控股計劃收購北京一家小型機器人公司，但被對方拒絕。藍音總裁錫恩&iddot;懷特先生給你發了郵件，你沒回復；他的秘書又打電話到我這裡。他們希望你做中間人，說服對方創始人出售一部分股份。&rdo;
方含笑掃了一眼那檔案，扔在一邊，&ldo;這案子沒法接。我是藍音獨董，哪有又當新郎又當媒婆的道理‐‐以後別拿這種事煩我。&rdo;
&ldo;懷特先生說你一定會接。&rdo;陳賢說，&ldo;不是以高盛的名義，而是以你個人的名義。他說那公司跟你頗有瓜葛‐‐&rdo;
&ldo;那你可以轉告他，我最不想有瓜葛的就是他的公司‐‐&rdo;
&ldo;‐‐藍熊科技，註冊地點在北京。&rdo;
方含笑一下子啞住。
陳賢安靜地站在一邊。
方含笑抬手按住本已紅腫的眼睛。隔半晌，才慢慢開口問，聲音低若遊絲，&ldo;他們創始人……叫什麼名字？&rdo;
☆、15、藍熊科技的創始人
二月一個冰冷的週一早晨，陳續緣身穿衝鋒衣，腳踏 nb 鞋，肩背威戈包，跟隨浩浩蕩蕩的碼農人潮走出西二旗地鐵站。從京新高速底下穿過，一大半人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