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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一個城市,她偏偏又來到這裡。
那麼多的窄街小巷,她偏偏走進這條。
街邊無數商家食肆,她偏偏在這裡駐足。
她背對著他,他看不見她臉上的神情。
可是紀海潮,難道你不知道,即便是你一個猶疑的動作一個倉皇的背影,也足夠給我暗示和鼓勵,也足夠誘惑我嗎?
秦朗雙手插在風衣口袋不遠不近地跟在她身後,他想,如果今天你回頭看我一眼,如果你能感應到我,那麼我絕不再放你離開。
紀海潮一邊說服自己她不過是比較念舊,所以一直喜歡熟悉的人,留戀熟悉的環境,會逛熟悉的街道,光顧熟悉的店鋪罷了,一邊鬼使神差地轉向那條賣刀的特色工藝品街。
可是回憶真的完全不需要喚醒,一點一滴都在那裡,從未褪色。
她看見他像個賭氣的孩子固執地往前走,叫不住也追不上。
她看見他忽然轉過身來,視線穿過熙來攘往的人群專注地凝望自己。
她看見他眼裡的困惑、不敢置信和迷茫,似乎在問,你是誰,為什麼會是你?
她看見他在自己耳邊低語,逗你的,傻瓜!
她看見他面朝自己倒退著走路,笑得陽光燦爛,而自己心底瞬間開出了花。
紀海潮這次沒有再停留,片刻也未停留地走過當時的路。
過去的,就讓它靜靜留存在時光裡。
可是,騙不了人。尤其是秦朗這樣一個長於偵察善於從細枝末節上捕捉資訊的前特種軍人。
身體明顯地僵滯,雙臂下意識用力,頭刻意往上抬起,腳步故作輕快。這一切微妙的的身體特徵變化都說明她心裡的不平靜和情緒波動。
你都記得,不是嗎,就像我一樣,一刻都不曾忘記。他衝動想現在就追上去問她,紀海潮,你也在想著我,是不是?
是不是?秦朗其實並沒有把握,如果弄錯了呢?如果她只是比較念舊而已。
她自己也說過,生命中出現過的人,會記很久很久,十二歲那年的心動,她銘記至少。
紀海潮漫無目的地鍍進一家首飾品小店,各色各樣的項鍊手鍊戒指耳環。所有飾品中她最喜歡耳環,那是湘西女子身上最為醒目的飾物。奶奶去世時留給她幾件首飾,其中最美麗的也是一對銀制耳環,古樸的花朵耳墜,小巧典雅。
其實這些年她四處遊蕩,從各地收集了大量不同民族特色的耳飾,要像這樣一副副掛起來,估計也能掛一小面牆了。
耳環這東西,據說最初為女兒家出嫁時佩戴的飾物,原本是提醒女子經常回家看看父母,隨著時光推移,漸漸成為最受女性親睞的飾品之一。
想想也不難理解,耳朵這個部位,男女肌膚相親時極為敏感而易挑起情動,而搖曳生姿叮咣作響的耳環,簡直就是一種活色生香的催情物,許多少數民族的女孩子從幾歲開始就要打耳洞戴上耳環。
紀海潮挑了一對和田玉耳墜試著戴上,溫膩潔白的一顆在耳尖悠悠蕩漾,她看著鏡中自己,忽然臉上莫名熱起來。
他喜歡親吻她的耳垂,意亂情迷時,她能感覺到他將耳環連著整個耳垂一塊含進嘴裡,用舌頭舔,用牙輕咬,自己便會忍不住一陣顫慄低喊出聲。
幸好店裡不止她一個客人,掌櫃的正與剛進來的幾個女遊客相談甚歡,她悄無聲息走向角落,強迫自己神魂歸位。
挑了一長一短兩對和田玉耳墜,一對哈薩克宮廷風銀耳環,付了錢出來小店,步行街漸漸熱鬧起來。
人來人往,笑語歡聲,如此地心安理得,理直氣壯。因為人人都有來處,也知歸途。只有自己,茫茫人海,大千世界,卻不知究竟該去向何處。
她心中惘然,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