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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他頓覺火燒眉心,著力朝那男子跑去,想要接住那一刀,可仍是渾身使不上力氣,雙膝隱隱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咯聲響。天旋地轉,唐山海眼前景象扭曲模糊起來,耳邊倏爾聽到女子悽厲的慘叫,全然不是人聲。他只想著快點,再快點,再快一點,來不及了!他一下撞在男子腰上,卻也如同撞在棉花上,男子身形詭異地彎折成九十度,手中匕首卻穩穩插進女子胸膛!
&ldo;山海!山海!你醒醒!&rdo;
唐山海身子一顫,一下子睜開眼來。他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撞進對面徐碧城擔心無措的眼。
&ldo;山海,你嚇到我了,你又做噩夢了?&rdo;
唐山海這才回過味來,他癱在座位上,長舒一口氣,抬手抹了一把臉,抹到一手虛汗。
他和碧城現在是在去上海的火車上,他將要作為重慶方面的叛徒潛入汪偽特工特別行動處。
原來只是場光怪陸離的夢。
他最近時常做這種夢,時而是長頭髮的女子,時而是自己幾近腐爛的雙手。夢裡的事物都蒙了層霧一樣模糊,但是心裡或驚或懼或喜或悲,都清晰得不得了,一夢醒來,彷彿多活了幾十年,大有看破紅塵的心境,可是不過多久夢裡的事就會更加模糊,直到只有片段式的印象,然後又是下一場夢。他最近心煩意亂,在如此重要的時候,這場夢彷彿是不詳的預兆,讓他一頭亂麻。
唐山海越想越覺得鬱悶,他雖是作為臥底前往上海,但是叛徒之名已然在外,家裡直罵他畜生,揚言要和他斷絕關係;碧城作為他的妻子,其實只是名義夫妻,碧城本人又遲鈍得很,不會察覺他的不安更不會說些寬慰之辭;進入特工總部後便是勾心鬥角,也許還伴著刀光劍影,他的任務艱巨,稍有不慎就再沒有明天&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唐山海望著窗外,列車馬上就要進站,他又長長陷入了對未來的迷思中。
嶽綺羅到北站的時候正遇上一趟來滬的火車停靠,列車一停穩,人群便魚貫而出。她見下車乘客中不乏衣冠整齊,走路姿態不疾不徐之人,風度翩翩,不由得多看幾眼,她一向喜歡好看的人。她又想到了張顯宗,張顯宗走路一直很好看,脊背挺直、步伐沉穩,穿軍裝走路時尤其好看。再他後來做了小軍閥時,更是志得意滿,走路便愈發器宇軒昂,一抖披風似乎周身都帶著風。
如果張顯宗在這人群裡,她一定能一眼就能認出他來。
才將這樣想著,她的列車也已經到站等待乘客,她要先去北平住兩天再轉車迴天津去。嶽綺羅今天穿的是燕子扣素白棉布旗袍,外面罩一件白底黑線繡花兔毛斗篷,拎了一隻小皮箱,也是不愁吃穿的好人家女兒的打扮。但畢竟不比以前華麗,她現今不再是位高權重的人,處處都應該低調一點。她的旗袍是學校的冬季校服,斗篷是她攝了裁縫店老闆的心神得來,自然,她能混進學校也是施了術法的。她今日便是要故技重施,用術法上車的。
各車廂門口都排著不長不短的隊伍,她排的車廂門口是兩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在檢票。輪到嶽綺羅時,她緊緊鎖住左邊小姑娘的眼睛,眼瞳如幽深古井,攝住她的心神。見那小姑娘神思恍惚,已然是被她迷了心智,嶽綺羅便沖她頷首一笑,一隻腳跨進了車門。
卻聽身後大喝一聲:
&ldo;姑娘,你的票呢?&rdo;
嶽綺羅一時立住,皺眉看向身後,是另一個檢票員不悅地瞪著她。人來人往,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左右聽見。她身後的隊伍和周圍一些人已經看了過來,稍遠一些的人雖不知所以然卻也因為好奇朝這邊張望。千百年來,但凡人群中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