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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皇城便是內城,這裡所住的多半仍是高門大戶的官宦人家。再往外出一道城牆是外城,這才是真正的市井之地。皇城與內城之間並無城牆相隔,只有四條大街分別貫穿東西南北。這安平街便是貫通東西的皇城南邊一條幹道。顧家即在這條大街西盡頭,皇城西南角上。
安平街兩邊雖都是高門大戶,但即便是程吟也看得出來,形制上街北房舍要比街南高出一頭。因此二人站在顧家大門外,心中竟然無端生出了幾分惴惴。那顧家門房聽見二人報上姓名來意後,便一疊聲地叫裡頭人出來請進去,反倒著實令二人意外。
顧鈞從裡頭出來得也甚快。程吟見他裝扮,像是剛從外頭會客回來的樣子。三人見了,互相問候畢,鍾回便將來意與他說了。顧鈞聽了便皺眉作難道:&ldo;不瞞二位,我前日才得了聖命要出京辦事去。也不知道歸期要到何時候。因此今早剛去了林府上商議回來,連這婚事恐怕都要往後拖一拖了。&rdo;
二人聽了便知道定是出了大事,否則既然先頭允准了的假,不會輕易反悔。鍾回聽了,便道:&ldo;將軍可是有什麼煩難之處,若能用上我們二人的,開口便是。&rdo;
顧鈞便說起他這趟差事的因由來。原來自顧鈞班師後,陝州換了主事之人,各處調動派發錢糧。這些日子以來,倒也卓見成效。流連陝州境內的饑民大多已陸續返鄉,開始分撥春種的種子了。可是洛京郊外那些人,因上命停了糜允的職,加之入冬後接連大雪,便陸續停工了。錢糧不濟,督辦之人便暫時遣散了大部分人,令他們回鄉過年。可是他們在家鄉失耕已久,恐怕回去更是挨餓。且又信不過官府所言,便都屯紮在洛京城外不肯離開。因此漸漸地竟然成了患。洛京守備一連幾封奏報,都說洛京之危,恐怕就近在眼前。
鍾回聽了,凝神想了一會,便問道:&ldo;原來如此。只是將軍此去,可要另帶兵馬?不知這洛京守備統領多少人馬?&rdo;
&ldo;正在為這個煩難。我雖領了這差事,上命卻未有明旨說要如何行事,只說讓協理洛京防務。可若要請命帶了幷州人馬去,恐怕要延遲不少日子。到時候不知道那洛京那裡已經亂成什麼樣子了。這洛京守備與潼關守軍不同,平日裡只管統率運軍領運漕糧,手下雖也有幾個千總,但都是當地人,且是世兵制,父死則子繼,因此難免就有吃空餉的事情,具體人馬可能遠不足此數。&rdo;
程吟聽了,便忍不住道:&ldo;恐怕帶幷州人馬過去不妥罷。耽誤日子不說,一旦帶去了,這便是剿匪平叛的架勢了。可若洛京事態並未惡化至那般地步,反倒要攪弄出是非來。且聖命既然還未將此事定性,恐怕尚且大有轉圜餘地。不如將軍向陛下進言,只帶一隊陛下親隨人馬,也不必人多,但求挺拔出眾,能彰顯皇家威儀便可。將軍前日剛平了陝州之事,洛京總會有所耳聞,若能以此便能震懾得住,比之輕易興兵,豈非更有功德。&rdo;
&ldo;我原本也是如姑娘你這般想法。可今晨去了一趟林府才知道,幾日前江南一隊運糧船從姑蘇出發北上,過孟津後,便被洛京郊外饑民劫了。他們不但將糧食悉數分了,連押運之人也一併扣下,至今未有訊息。如此看來,洛京之危局,恐怕不是那守備在誇大其事。&rdo;
鍾回卻不免奇道:&ldo;一般的賑濟糧食,不是都有運軍押送,這如何輕鬆便被劫了?且這守備難道是吃素的麼,聽聞這等大事,還獨坐城中,等著別人來救?&rdo;
顧鈞遂搖頭嘆氣道:&ldo;朝廷雖嚴令各地不可將饑民拒之城外,可洛京城外這些人,並非是先頭那些領了批條的逃荒人。那洛京府尹想必是怕城中亂起來不好交代。因此從外頭饑民聚集起來後,便下令關閉城門至今。城裡人輕易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