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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代替我去,是因為你說你需要我,我毫不猶豫地跟你去了索馬利亞。」
那已經是很遙遠的記憶了,可即使宴喜臣現在回想起來,依舊記憶猶新。
就在基輔發生悲劇之前的一週,本應該在美國的杜亞琛忽然找到了宴喜臣,說自己被指派給索馬利亞執行任務,非常急切地需要宴喜臣的幫助。
當時宴喜臣年輕,並不懂得思索這其中的關節,只覺得這男人頭一次跟他示弱,新鮮得很。他將原有的任務拒絕掉,以私人的名義同杜亞琛趕往索馬利亞。
而他原有的任務由方爍接受,在基輔執行任務。
許多事他當年看不清楚,現在回頭想想,卻能看得明白。
杜亞琛為什麼忽然在核洩漏的前一週將他帶到索馬利亞,為什麼在索馬利亞的兩周裡他們通訊全無,又為什麼基輔這麼大的訊息,宴喜臣在索馬利亞的那一週卻一丁點訊息都沒得到。
杜亞琛恐怕早就知道基輔會出事,卻又不能告訴宴喜臣這一切。於是他只能用傭兵的方式,專斷地留住宴喜臣。
他不能讓宴喜臣在那段時間待在基輔,也不能讓他在核洩漏的第一瞬間就趕回去。
即使他知道,在基輔有個對宴喜臣很重要的人。
宴喜臣得到訊息時已經晚了整整五天。在他得知訊息不顧一切要趕回基輔時,杜亞琛動用所有能想到的方式,把他強行留在了荒蕪的索馬利亞。
索馬利亞的天空和大地荒蕪一年,正如當時的宴喜臣。
直到杜亞琛確認,鷹眼尚存的傭兵終於將所有輻射風暴中心的人轉移並安全隔離起後,他才重新給宴喜臣自由。
只是當宴喜臣趕回去見方爍時,看到的只剩下一灘血水。
蘇聯醫院中的血腥環幻境,從來就不是一場幻境,而是最真實的場景重現。
方爍——或者是該隱,忽然在這對峙的二人身後鼓起掌來。他很不真誠地拍著手掌,笑容中不乏惡意。
「你終於想起來了嗎?」方爍踱步到宴喜臣身後,貼近他,從他肩膀後面看杜亞琛。
目光那樣怨毒,冰冷,透露著憎惡。
「我一直在等你,弟弟。我把你當我唯一的親人,可是你呢?」
毒蛇吐著信子,用淬了毒的話語。
宴喜臣沒有回頭,卻渾身顫抖起來。
他應該忘記的,那些曾經沉重的,壓彎他脊樑的悔恨,遺憾,愧疚,以及等等。
不知怎麼的,他忽然就想起s區那個死去很久的裡約,甚至好像有那麼一瞬間,忽然就理解了裡約。只是裡約尚且有個能恨的人,他還能恨誰呢?
他除了恨自己,也只能恨當初的杜亞琛了。
方爍又在他耳邊說:「我在替你承擔這一切的時候,你在哪呢?你在索馬利亞幫你的小情人做掉幾個無關痛癢的土匪?嗯?」
杜亞琛眯起眼,他這時候也不顧宴喜臣橫在他面前的匕首,沒什麼情緒地瞥去,抬手就是一槍。
子彈沒有滯留在空中,被該隱刻意放行,準確無誤地射穿他的頭顱,在他眉心留下一個空洞的血洞。
下個瞬間,方爍又出現在杜亞琛身後,手中舉著刀子劈下,他的眼睛緊緊盯著杜亞琛對面的宴喜臣。
「不要!」
宴喜臣瞳仁驟然緊縮,方爍卻在他喊出口的瞬間又消失不見。
他的意志形體出現在巴西利卡劇院的正上方,冷冷地看著腳下的人間悲劇,還有臺上的杜亞琛和宴喜臣。
「這才是最好的一幕戲,不是嗎?」
他大笑起來,身體隱匿在黑暗中。
宴喜臣手中刀刃還抵在杜亞琛的喉嚨上,似乎因為宴喜臣的激動,那刀刃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