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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斯鍥而不捨地請求:“幫幫我。”
“幫?你想要我怎麼幫?”
“我拉不下褲鏈。”
李鷺剛開始還不能理解拉鍊打不開和她有什麼關係,然後她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她的樣貌和裝束都很有迷惑性,所以奇斯直到現在還對她不分雌雄也是可能的。
真是造孽。
該怎麼辦?說出事實真相?但是三急不等人,奇斯不可能因為了解到李鷺是“她”而不是“他”就可以不用大小便。最後事情發展也就只有兩條道路:道路一,還是要幫;道路二,不幫,奇斯尿在褲子上。
於事無補啊,李鷺認命。
她想,弗凱把他們捆成粽子,說不定也是存了戲弄他們的心。
如果有一個傷患請求你幫助他脫下褲子,那麼出於國際革命友誼,幫這麼一幫是沒關係的。
出於上述理由,李鷺沒有拒絕,背過身去,摸索著去幫他拉褲子——當你看不見自己的手,你就很難知道你的手正在做什麼事,於是原本應該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狀況卻頻頻發生。
她努力往背後抬起雙臂,上下搖晃探索,奇斯一邊指示:“往上……不是,不是絕對位置的那個上。”
“你是說往頭部的那個上?”
“嗯。……太上了,你現在摸到的是我的肋骨。……而且是斷掉的那根。”
“……對不起。”李鷺老實地道歉。
“沒關係,你還是順著這裡往下摸,對,還差十公分,現在是腹部了。……怎麼速度慢下來了?”
“大致範圍確定,我要進行精細操作,確保一次到位。”
這麼近的距離,奇斯的呼吸拂在李鷺脖子上。他發現這排骨的髮質其實應該挺好的,至少先天的髮質應該挺好,髮根很細也很密,摸上去一定很柔軟。看上去這麼幹燥,是因為營養不良的緣故吧。
然後李鷺終於摸到拉鍊扣,她長長鬆了一口氣。
其實在大學選修藥學的同時,她也會參加幾項臨床醫學小手術的課程,男人裸體沒少見過。不過那不一樣,現在她面對的是一個大活人,還是相互認識的,而且對方毫不設防地信任她。
臉皮再厚,這一丁點兒廉恥心和愧疚心還是有的。
她解開別人褲子上的扣子,心裡在詛咒這個神經錯亂的世界。換作以前,她絕對想不到自己第一次拉開異性褲鏈是在這麼沒有情趣的情境下,是因為這麼無法推脫的原因。
抓住拉鍊往下拉,很順利。
她像完成一次小型手術,額頭上都冒出了汗,心情放鬆地收回手,往旁邊挪開。
奇斯著急道:“唉,你怎麼走了,把我放在這裡不上不下的,太不人道了。”
李鷺僵硬地停下了往外蠕動的動作,僵硬地問:“不上不下?我不是已經幫你拉下來了嗎?”
“是拉下來了,但是你至少要幫我掏出來啊……然後幫我把著,對準那壺口……”奇斯理所當然地要求著。他以前在戰地摸爬滾打,沒少照顧重傷不能自理的戰友,幫他們把屎把尿的,比親爹媽還做得熟手,於是到了現在,他也以為這樣的事情對於任何一人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
李鷺翻了半個身,把臉埋在地下,隱忍不住抓狂的情緒,嗚嗚地低聲叫了起來。
“你怎麼了,哪裡痛嗎?唉,你別老悶著不說話,有什麼事情你說啊……”
這是磨難,唐三藏西天取經還要經過九九八十一難,何況是人有三急?
在聽到液體滴咚灌入陶壺的那一刻,李鷺覺得自己好像老了幾歲。偏偏那個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傢伙還在後面嘟囔:“你這麼緊張幹什麼,對了,你急不急,需不需要我幫你?”
“不需要。”她斬釘截鐵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