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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開雙臂,把奇斯摟在懷裡靠著,低聲說:“很難受嗎,我們等會兒就出發,”
奇斯默默地用額頭去蹭李鷺的頸窩,鮮血的流動、心臟的跳動,就在他耳邊鼓譟著,這是他所喜歡的人的聲音,他所喜歡的人的溫度,但是那個人不喜歡他,而且對他的心情一無所知。
這段時間裡,兩個人都沒說話,李鷺摟著奇斯讓他休息,自己則在搗鼓救生刀刀柄裡的藥劑。奇斯安靜地靠著,隨著李的動作,自己也連帶地來回晃動。但是這種輕微的動作讓人安心,有點類似於人類最初始記憶裡的搖籃。他覺得自己無比安寧,同時也知道這只是他的幻覺。
李鷺擰開小礦泉水,從刀柄小瓶裡倒了一粒奎寧片,見奇斯還耍賴似的扒著不放,無奈地說:“把頭抬起來,我餵你吃藥。”
奇斯乖乖地抬起頭,病痛讓他感覺虛弱,發熱讓他眼睛溼潤,最重要的是,這還沒有開始就宣告結束的單戀讓他心痛如絞。
這樣的表情像個孩子,就算再沒有人性,也不能拒絕這樣的眼神。
這個人有一種奇怪的特質,和他在一起久了,再緊繃的精神也會放鬆下來。
李鷺剛到達輕騎兵學校的時候,滿腦子都是空白,什麼也不想,只知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堅持過這次選訓就能獲得潘朵拉的認可。只知道那個認可對她而言十分重要,那將會給予她針對白蘭度乃至整個多維貢地區的武器。
在和這個人相處之前,生活是沒有色彩的灰白影象,未來是隻有一個方向的筆直道路,道路的終點站著的是黑頭髮綠眼睛的魔鬼。而在那之後,是繼續走下去還是死亡,都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這就是她的宿命,不必感受快樂,也不會有任何痛苦。一切的一切在白蘭度背叛她信任的那一刻就已經毀滅,
但是很奇怪,現在她覺得叢林底下的空氣混雜著腐殖質和臭氧的味道,細胞也在鼓動地呼吸;氣流拂過面板讓靈魂都在振顫。
這幾天的經歷,讓糾纏在靈魂裡的仇恨憎惡,讓那些負面的感情、冰冷無機質的記憶都在退去,落潮一般退去。漸漸只剩下仿如前世般很不清晰的記憶。
比起過去,現在這樣的生活才是快樂的。
這是毒藥,讓人沉溺。
因為有毒,所以最終必須要遠離。
因為讓人快樂,所以可以允許暫時的沉溺。
僅僅是暫時的。
李鷺放緩了動作,把藥片遞到他嘴邊,誘導地說:“來,啊——”
“啊——”奇斯順著說,張嘴接下送過來的藥片。
等他發覺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蝦子似的彈坐起來。
李鷺含笑地看他,說:“好久沒有見過一個還會跟我‘啊——’的人了。”
奇斯臉上紅了一片,還往耳根脖子不斷蔓延。幸好這是夜晚,LED燈光則是泛藍的白光,不至於會照出他臉上的色澤,否則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李。
“哎哎,我說你害羞什麼啊……好了,不和你玩了,我們來研究一下該怎麼從這個鬼地方出去。”
李鷺把地圖和LED燈遞給奇斯,說:“我的定位能力不是很強,容易迷路,你來看看該怎麼出去吧。”
她的選擇是再正確不過的,對於常常要在不熟識的區域進行野戰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比定位能力和覓食能力更加重要。而奇斯恰恰是這方面的老手,當別的男孩子還在為與班上最漂亮的女生拉過手而沾沾自喜的時候,他就已經能夠獨自完成時長五日的沙漠求生訓練;當其他男孩子都在為用什麼香型的止汗香露更有男人味而發愁時,他則已經成為游擊隊裡參戰次數與生還次數都位列前十的老鳥。
而這樣的任務也是奇斯求之不得的,他需要做一些什麼事情來轉移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