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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堵著門不讓進。
這次他裝得是文質彬彬,鼻子上還架了平光眼睛,面板如同沒曬過太陽般吹彈可破,讓人不禁懷疑本次選訓究竟是比體能耐力爆發力,還是比回眸一笑百媚生嬌。
最後一個上來的是李鷺。
如果說楊只是讓百分之八十的男子漢大丈夫看不慣,那麼她一上岸,則是四周各國友好同志全部傻眼。原來那為期一年的戒毒期和最後兩個月的恢復訓練把她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硬是變成瘦得只剩骷髏、黃得如同蠟丸的人幹。
她從岸邊爬起,衣服裡顯得空空蕩蕩的。脫下外衣擰水時,也根本不必擔心有人會用目光吃她豆腐——身上那件背心只能顯出幾道排骨的凹凸不平。
“慘”就那麼一個字。這種人來參訓,純粹是找死來了吧。
日落前夕,無國籍這一組終於湊齊了十二人,帳篷也及時分發。
美意法派遣的大兵們都以怪異的眼光不時掃視無國籍們聚居的帳篷——從裡面出出進進的人太奇怪太詭異了。
只見一會兒出來個金毛的高個子,毫無防備之心地與“左鄰右舍”打招呼,一會兒挖姜一會兒借糖,把這裡變得不像是叢林野戰基地,而像是買菜大媽聚居地。
一會兒又出來個文文弱弱的中個子,坐在湖邊發傻,往水裡丟玫瑰花瓣、野菊花瓣(鬼知道這些花瓣是從哪裡來的),不時吟哦一些讓人聽不懂的鳥語。
緊接著出來個周身排骨的矮個子,把文弱的那個領回帳篷去,嘴裡還說什麼“家醜不宜外揚”。
而這一組的詭異程度,在開訓當天達到了另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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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斯是個天生的熱心腸,傳說裡的“好好先生”說的就是他這種人。第一天夜晚,他幫“楊”熬薑湯,幫“李”收衣服,和埃里斯一起保養槍械,很快就自得其樂地融入了無國籍的大群體。
李鷺這次被分配的任務是隊醫,儘管是個技術含量很高的活,然而輕騎兵學校的選訓是不會管你從事哪門行當的,這裡只有集體競爭。爭不過別人,要麼就打道回府,要麼就直接死在這裡。所以隊醫也要一樣地賣力。競爭方式也只有兩種:魔鬼訓練、生死較量。
李鷺一晚上都縮在帳篷的一角,她心情很不好,潮熱的天氣讓人心情煩躁,活動在四周的陌生人群更是讓她不悅。不時有人用或好奇或憐憫或輕蔑的目光看向她這一角,同一陣營的人或許把她當成了絆腳石。
可是生活就意味著忍受,無論多麼成功的人,都要忍受生活帶來的各種各樣的情緒。在她而言,生活本身已經沒有什麼樂趣,唯獨留下一個紮根於心髒的目標。
對於奪走她的友情、愛情,乃至於生活本身的那個男人,總有一天要站在他的面前,告訴他,他的路是錯的,毀滅別人希望的人,最終會迎來自己的毀滅。
楊和她在一起也不過是一年的時間,可是已經對這個女人各種習性熟識之極。他是慣於見風使舵的傢伙,得意時意氣風發,不得意時做小賣乖。此際被李鷺陰冷的表情嚇得戰戰兢兢,趕快挪遠坐了,免得引火燒身。
埃里斯和奇斯一樣,都是槍械發燒友,成了一對天然自來熟。
奇斯小心地湊近埃里斯:“那個瘦瘦的男孩究竟是什麼來頭?周身散發著狂氣,好像很可怕的樣子?”
——請原諒起司麵包同學在生命的前二十幾年中沒見過幾個女人,阿富汗的女人一般都要包頭包頸。世界上有一類人被稱為“路盲”,奇斯同學是個典型的“女盲”。
本來這樣的性別誤解一個人犯錯就已經足夠,然而較為離譜的是,所有人都基於第一印象和常識判斷認為李是個真真正正的男性——輕騎兵學校是沒有規定只能男性學員入訓,但是沒有哪個國家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