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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隨:&ldo;…………&rdo;
趕在掛電話之前,祝可以才想起自己的目的,連忙問他:&ldo;我前幾天給家裡也寄了幾隻鴨,你現在在家嗎,我讓我媽拿過去吧。&rdo;
那邊好一會沒說話,祝可以將手機拿離耳邊,看著上邊的秒數依舊在持續增加,才又湊回到耳邊:&ldo;餵?聽得到嗎?你在家嗎,我讓我媽拿‐‐&rdo;
半晌,許隨才緩慢開口:&ldo;不在家,我在醫院一邊陪我哥,一邊看書。&rdo;
在掛電話的時候,祝可以還在想,在醫院的話,為什麼周圍環境會這麼吵呢?
難道醫院在裝修嗎?
她沒有多想,只是踏上了從機場前往市一院的公交車。
快要到目的地的時候,還沒從公交車上下來,她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消防車轟鳴的聲音,路上行人大沸,紛紛朝一個相同的方向跑去,還不約而同地舉著相機。
也因此造成了道路的擁堵,車子好半天才像蝸牛一樣前進了不到五十米,有幾個人走到前面跟司機商量說能不能放他們下車。
祝可以心裡有著微微的不安,看到車門開啟之後,也跟著跑下了車。
沒有了車頂的阻攔,她稍微走了兩步,就看到了前方的火光漫天,團團黑煙。
她心裡的不安瞬間如春風吹過的野草般瘋狂蔓延,慌張地四處亂望了一會,就揪著一個路過的行人,死死抓住她的手臂發問:&ldo;怎麼了?這是哪裡著火了嗎?&rdo;
&ldo;市立第一人民醫院啊,說是住院部著火了,夭壽哦,裡面住的都是些非富即貴的大人物,這下醫院怎麼賠得起……&rdo;
那中年婦女話都沒說完,面前一寸一寸地褪去面上血色的小姑娘眨眼間就不見了,前後左右張望也看不到她的身影,把中年婦女嚇得丟了魂,&ldo;天哦,別是已經燒死了人,被我遇到了新鮮熱辣的冤魂……&rdo;
醫院的大門已經被封住了,只有旁邊的小門敞開著,只許出不許進,一波又一波的病人和家屬捂著臉鼻從裡面拔腿逃出,全都帶著驚慌失措的表情。
消防車一輛接一輛地進去,卻一點也降不下竄天的火龍,祝可以試圖趁人不注意往裡鑽,卻被保安一把攔下:&ldo;瘋了麼?!都已經著火了還往裡走,不要命啦?&rdo;
她嚥了咽口水,抖著聲音問那忙得腳跟不點地的男人:&ldo;住院部的人都救出來了麼?還有沒有誰在裡邊?&rdo;
那保安不耐煩地回道:&ldo;保不定還有人在裡邊,自己不知道打電話問麼?現在消防員都在努力著,你就別添亂了,在一旁等著。&rdo;
祝可以也想打電話,但在跑過來的過程中,無數個電話撥出去,又無數次石沉大海。
那明明十幾分鐘前才和自己通了話,插科打諢如常的少年,好像杳無聲息一般人間蒸發。
她握緊拳頭怔怔站了一會,又問:&ldo;那,起火點是住院部的哪一層樓,您知道嗎?&rdo;
&ldo;六樓,不過現在已經蔓延到五樓了,火勢蠻大的,但好像已經控制住了……&rdo;
他還在絮絮叨叨著,卻發現那被自己叫著在一旁安靜等待的女人已經不見了。
祝可以以前跟許隨來過幾次這裡,知道醫院的某一角有個被扯開一個洞的鐵絲網,出去之後是通往一條小巷子,有的時候有的外賣員圖方便,也會從這個地方鑽進去,節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