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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山盯著他好一會兒,認了出來:&ldo;是你啊,下午新來的技術員對吧,叫什麼來著?&rdo;
&ldo;成九嘆&rdo;,他音色散漫,卻不卑不亢。
萬山點了點頭:&ldo;怎麼這麼晚還在公司?&rdo;
&ldo;下午來報完道之後,去商場買了點東西,沒注意,錢包被摸走了。行行姐就把我領了回來,讓先在公司住一晚上。&rdo;
萬山打量著他:&ldo;還沒找到住的地方?&rdo;
&ldo;沒有&rdo;,他說:&ldo;我中午剛到這邊,打算晚上先住酒店,安頓好了再找房子。&rdo;
聽到這句,萬山沒忍住笑了下:&ldo;工資就那幾個錢,住酒店怪不合適的,要不你先在公司住著,慢慢找。&rdo;
成九嘆應下了:&ldo;謝謝。&rdo;
他又看向旁邊愣著的周璘,問:&ldo;這是……?&rdo;
&ldo;女朋友&rdo;,萬山介紹道:&ldo;周璘。&rdo;
成九嘆便半真半假地往周璘身上看著,視線從她臉上往下,掠過白生生的細長小腿,誇讚得誠意滿滿:&ldo;您女朋友真漂亮。&rdo;
周璘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只覺得他的眼睛帶著鉤子一般,輕飄飄地斜一下,就能把自己給扯得體無完膚。
正僵立著不知如何是好時,包裡傳出一陣毀天滅地的歌聲:我從草原來,溫暖你心懷……
周璘幾乎要跳起來,她手忙腳亂地去翻自己的包。
那個要死的山寨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行恢復了出廠設定,鈴聲大到塑膠機殼都在震顫。
上面跳著一串號碼,周璘認得,這是陳行行的號。
她窘得不能自己:&ldo;我去接個電話。&rdo;
萬山的眉頭輕皺了一下。
成九嘆黑亮的瞳仁鎖著她的背影,神情頗有些意味不明。
待她轉進樓梯間,他才悠悠地收回目光。
考慮到山寨機極度擴音,周璘關上樓梯間的門,又往下走了幾步,才按下接聽。
陳行行的聲音傳了出來:&ldo;你電話怎麼一直打不通?跟你說萬總的事呢,現在情況怎麼樣?進展到哪兒了?&rdo;
&ldo;我手機壞了&rdo;,周璘說。
&ldo;喂,怎麼接通了也不講話。&rdo;
聽不到嗎?下午還好好的啊。
周璘聲音大了一點:&ldo;我手機壞了。&rdo;
&ldo;什麼?&rdo;陳行行隱隱約約聽到了點聲音:&ldo;你大聲點。&rdo;
&ldo;我手機壞了!&rdo;
外面萬山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成九嘆伸出手指,按了按唇角。
吼出這麼一句後,接下來,陳行行說什麼,周璘這邊也聽不到了。
她氣得不行,掛了電話。
走出來時,萬山已經站在電梯旁了,手裡拿著要給她的項鍊盒子:&ldo;走吧,送你回去。&rdo;
周璘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恰好撞上成九嘆清晰赤`裸的視線。
她的眼睛像是被用力燙到了。
成九嘆立在窗邊,看著她坐進了汽車。
他拿過桌上的煙盒,磕了幾下,抽出支煙叼在嘴裡,又將火機擦出火,皺著眉頭湊上去點燃了。
青色的煙霧繚繞升起,車開了出去。
他垂下眼,撥了個電話。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