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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陽頓了頓,又賭氣道:“才不是,我跟凌大夫又不熟,為何會生他的氣。”
楊夏青跟他們相處了這麼久,早將一切都看在眼裡,他剛剛的一個停頓就已經暴露了自己猜準了的事實,只是李秋陽不願承認罷了,要麼是“死鴨子嘴硬”,要麼是自己還沒反應過來。“唉,看來這蓬萊島果真是世外桃源啊,人之心性竟都如此單純。”楊夏青心中默默想著。
自從那日兩人從山賊處將她救了,楊夏青便對她心目中的“大英雄”李秋陽暗生情愫。但沒兩日,她便發現李秋陽的中意之人是楊時雨,想著兩人一定是青梅竹馬一塊長大,自己可能是沒機會了,有些傷感;又過了幾日,她又發現,楊時雨似乎對李秋陽就只是好朋友或者好兄弟,好似並沒往那方面想,反而對是對凌一舟這個江湖郎中更好奇一些——於是,楊夏青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她決定了,要持久戰、更要迂迴作戰,首先要做的便是探一探三人各自的心意。李秋陽心性最直,就最先突破,今日果然是一探即中。楊夏青今日至少問出了兩件事,第一件是李秋陽確實在意楊時雨,第二件是憑著他男性對領地侵犯的本能直覺,也能感覺到凌一舟對於自己而言是威脅。
楊夏青也沒有將心裡這一番彎彎繞點破,只是哄道:“好好好,阿陽沒有生誰的氣,是阿夏猜錯了。”李秋陽又練了一會,回到玉真觀後,看見凌一舟帶著白朮,在側院迴廊處擺出桌椅看診,因他醫術高超、診金又收得便宜,把脈時還恪守男女之宜、放好紗巾,打消了女冠們的疑慮,便有好多人排著隊找他問診。玉真觀的客用廂房不多,還都在與主院相分離的別院中,故此處迴廊剛好在回別院的必經之路上;李秋陽穿行經過的時候,特意看了凌一舟一眼,又看了一眾排隊的女冠們一眼,便走開了。
收攤的時候,凌一舟教導白朮道:“你看,之前為師讓你好好背《千金要方》,你不聽,到這種女子扎堆看病的地方,就沒轍了吧?”白朮努努嘴道:“不就是卷二三四嗎?我今晚回去就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凌一舟打斷了他,說道:“臨時抱佛腳還是算了吧,明天我們就離開這兒了。九層之臺,起於累土,學醫本就是看積累的本事,你有空就多背背,會看婦科、兒科也是本事,不能因為興趣而偏科。”“哦,知道了,謹遵師父教誨。”白朮將最後的筆墨和小硯臺收緊藥箱,突然想起了剛才之事,又想要調侃師父一番,便故意說道:“師父剛剛看見李秋陽看您的眼神了嗎?”凌一舟看桌面東西已經盡數收好,便使了個眼神讓兩個人合力把桌子抬走,還回玉真觀,邊抬桌子邊回覆道:“我在看診呢,沒注意,怎麼了?”白朮眨眨眼,道:“我看這李少俠可是好大的怨氣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們要跟他搶師孃……”凌一舟放下桌子,啐他一口道:“小兔崽子休要胡說!下次再敢亂說話,我就給你下啞藥,讓你三天三夜說不出話。”
本來兩人抬的桌子突然放倒一邊,白朮手裡因失了平衡被絆了一下,又聽師父語氣不善,趕忙也放下桌子說:“哎喲喲喲喲,好師父,親師父,可別嚇唬我,沒了我這張嘴,途中誰給您排憂解悶呢?”兩人去道觀內還了桌子,就向別院走去。
主院和別院之間有一片幽靜的竹林,凌一舟像是下了什麼決心,嘆了口氣說:“杭州之事,我已允諾她,此時反悔非君子所為。但陪她查探完海風派之事,我們便不與他們同路了,我們自告辭便可。”竹林裡四下無人,傍晚的陽光從縫隙中透過,灑在凌一舟的臉上,留下些斑斑駁駁的光影;他對著夕陽的方向,負手而立,感受著微風拂面,夾雜著竹葉和泥土的溫柔氣息。凌一舟本就清瘦,夕陽下的影子就更加纖長了,白朮覺得師父的背影有些孤獨和蕭瑟,便問道:“師父,我一直想問您,您也老大不小了,就真沒想過給自己找個伴嗎?”凌一舟道:“怎麼了,白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