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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波瀾1

老太太氣得手都有些哆嗦，素情越發的沒規矩了，竟然敢在自己面前摔臉子，也是自己平素太過嬌慣了些，才縱成了她現在這樣的性子，就她這個樣子，任是嫁到誰家去，都會跟公婆妯娌處不來，最後弄個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一旁的張媽媽忙端了熱茶給老太太，好言勸道：&ldo;喝點熱的進去，壓一壓吧，兒孫自有兒孫福，主子您也別太揪心了，慢慢兒教，二姑娘會明白您的苦心的。&rdo;

老太太吃了口茶，果然氣息勻了些，看了張媽媽一眼，嘆了口氣道：&ldo;我平素是不是太慣著她了，才讓她變成如今這個性子，這樣嬌橫，到了別人府裡頭，可怎麼做人啊。&rdo;

張媽媽聽著就垂了眼，二姑娘是主子，老太太可以說她的不是，自己卻不能說，不過，就昨天二姑娘對大姑娘那張狂的勁，還真是讓人看不過眼去，確實有違藍家書香門風。

&ldo;二姑娘不是還小麼，磨一磨就好了，趁著日子還遠，您親自調教調教，以主子您的學識風範，還怕教不好一個孫女兒？&rdo;話只往好裡說，卻也是變著法兒的承認，二姑娘的性子確實嬌橫了。

老太太聽了便點了頭，&ldo;我只道她是個知禮懂事的，她平素在我跟前又乖巧得很，若非給她議親，還真看不出來她這樣任性無禮，你怕是早就發現了吧，我知道你是個嘴緊的，不怪你，只是她這樣，著實讓人擔憂。&rdo;

張媽媽聽了就有些不自在，睃了老太太一眼，囁嚅著，欲言又止，似是下了大決定才說道：&ldo;大姑娘昨兒個那衣服就是二姑娘扯破的，奴婢還親口聽二姑娘對大姑娘說……&rdo;

說了一半又打住，一副怕老太太聽了會受不了的樣子，這樣倒是老太太更心焦，重重地將茶杯往桌上一放，喝道：&ldo;若是連你也不肯跟我說實話，那我不成了個有耳的聾子了？&rdo;

張媽媽驚出一身冷汗，拿了帕子擦自己額頭的汗：&ldo;二姑娘說，只等大夫人的孩子一生，主子您和大老爺就會把大夫人休了，還說，大夫人連累了藍家，若非大皇子身邊的王側妃幫襯著，只怕藍家也要遭殃了。&rdo;

老太太聽得臉都青了，坐在椅子上差一點暈過去，張媽媽嚇得忙給她撫著背，嘆氣道：&ldo;奴婢也是怕主子受不了，所以才沒敢說，要不是看二姑娘今天又氣了您，我斷不敢說出這些來的，這話好在是奴婢聽了，若是讓那些多嘴惹事的聽了去，只怕又會傳到老太爺耳朵裡，到時候……&rdo;

&ldo;我自然是信得過你的，但是，她可是當著大姑娘的面說的啊，你也看到了，大姑娘這兩天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看著老實，實則比誰都精明厲害，二姑娘如此辱罵了她娘親，她不想法子報復？看著吧，老太爺一準就知道這事了，明兒又會來責怪我沒教好人。&rdo;素顏的厲害老太太昨天可算是領教過了，以她的手段，肯定揪住素情這個錯處不放的，老太爺可是最愛護羽毛，在乎名聲的，似這等誅心的話叫他知道了，還不氣得爆跳如雷？第一個受責的便是自己了。

&ldo;奴婢看倒是未必，大姑娘看著雖厲害了些，但也是個孝順通達的人，她若要說，昨兒當著中山侯夫人的面就說了，當時就能給二夫人一個沒臉，也不用等到現在，昨兒她只說衣服破了，可是隻字也未提二姑娘一句的。&rdo;張媽媽忙斂神說道。

老太太聽了這話沒再說什麼，若有所思地坐著，張媽媽知道她把自己的話還是聽進去了的，但願老太太對大姑娘能改觀一些，最好是能將大夫人也解了禁，二夫人那人太過刻薄嚴厲，又貪財好利，處事不公，府裡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