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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長春苦笑&ldo;你以為我想沒事去給人潑餿水啊，但是這是我和天成之間的約定，我們倆是過命的兄弟，我們曾經說好的，誰有個三長兩短誰就得幫忙照顧對方爹媽，所以我得去，哪怕林家叔叔阿姨把我當兇手看，不領我的情，我也得去，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總有一天他們會相信我的。&rdo;

林天成和朱長春在大三那年暑假一起去了北戴河玩，下海游泳，結果朱長春貪玩又託大，游出了安全區，半道兒上腿肚子抽筋了，差點淹死。

那一年的夏天特別特，北戴河跟下餃子似的，救生員都躲著打盹兒，沒人搭理他。

是那時候還不太會游泳的林天成戴著游泳圈撲騰過去救了他。

項念念見他說的情真意切，心裡越發的動搖起來。

&ldo;你說你沒有推林天成下樓，那你覺得他是怎麼死的？&rdo;白起宣問他。

&ldo;自殺。&rdo;朱長春低聲說&ldo;說到底也是我對不住他，明明知道天成是比較心理脆弱比較玻璃心的人，我還……唉……&rdo;

朱長春滿臉懊悔，聲音都有些哽咽了&ldo;我不該跟他較勁的，不就是一篇論文嘛，他還救過我一命了……一篇論文算什麼啊。&rdo;

項念念和白起宣安靜的看著他在那裡自責，看起來，好像真的不是兇手。

可不管怎麼樣，終究是因為他一時貪念剽竊了林天成的論文竊取了他人的勞動成果，才讓林天成走向了絕路。

林天成說最希望他能承認剽竊，登報導歉，恢復他的清白，修復他受損的名譽。

如果他願意這麼做，林天成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朱長春是個爽快人，白起宣也不願意拐彎抹角，直接把訴求告訴了他。

&ldo;承認剽竊，登報公開道歉？&rdo;朱長春愣了一下，思忖了一會兒臉上露出輕鬆的神色&ldo;林家叔叔阿姨如果希望我這樣做，我當然可以。&rdo;

朱長春的爽快出乎項念念和白起宣的意料，他們詫異的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兩個人眼中都是不解。

從來沒這麼順利過，這太反常了，反常即為妖。

朱長春不會搞什麼事情吧？

&ldo;你確定？&rdo;項念念都不敢確定了&ldo;如果這樣的話，你的前程可能就完了，將來可能升遷無望了。&rdo;

剽竊，這種事情是黑一生的。

朱長春臉上露出幾分堅定&ldo;我確定。&rdo;

&ldo;好吧。&rdo;

事情很順利，可不知道為什麼，項念念沒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她有一種直覺，朱長春是個好人。

至少直覺上，林天成和朱長春兩個人，她比較喜歡朱長春，林天成確實就是個待在象牙塔裡不是人間煙火的書呆子，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的樣子。

&ldo;朱老師&rdo;，臨分別了，白起宣突然叫住了他&ldo;如果有一個機會可以讓你親自跟林天成道歉，而不用登報公開，你願意嗎？&rdo;

朱長春笑了笑，搖頭說：&ldo;不要說人死不能復生，就是能，我也不願意。&rdo;

&ldo;為什麼？&rdo;項念念不解，他既然誠心道歉懺悔，願意登報公開道歉，卻不願意當著林天成的面？

當著林天成的面頂多被他罵一頓，林天成也看著不像會動手打人的人，總好過公開承認剽竊毀掉前程要好吧。

朱長春卻不願意？

是不願意當面道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