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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早了,該睡覺了。&rdo;完成任務的宋新珩,又變回了平時的樣子。他從沙發上起身,關掉唱片機的時候,袖口處還留著方維那滴眼淚未乾透的痕跡,透著悲傷的顏色。
他說:&ldo;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我先上去了,你記得不要關過道的燈&rdo;
方維還有問題要問,但手機先一步響了,不是宋新珩的,而是方維的。
螢幕上跳動的一串數字並沒有印象,方維的親人朋友無一知道結婚的事情,更可能是打錯的電話,。方維盯了幾秒,猶豫著要不要接,又聽宋新珩問:&ldo;是你家裡人來的電話嗎?&rdo;
&ldo;如果需要的話,作為剛才你入鏡的回禮,我可以跟你的家人也見見面。&rdo;
&ldo;沒事的,我自己來就行。&rdo;就算真是家人來的電話,方維也沒有讓新婚丈夫直面自己家人的勇氣。宋新珩沒再問,轉身上了樓,方維把手放到按鍵上,接通了陌生的電話。
跟預想中一樣,宋新珩進了主臥,進門的時候忘了把門關嚴。擔心通話會吵到他,方維推開了正對游泳池的玻璃隔斷,坐在庭院的藤椅上,能依稀看見星空下的海岸。
&ldo;餵?&rdo;電話雖然接通了,但那邊卻沒有動靜,方維小聲確認著:&ldo;是打錯了嗎?&rdo;
&ldo;抱歉……沒有打錯。&rdo;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ldo;這麼遲……抱歉打擾到你了。&rdo;
這聲音很熟悉,但方維一時記不起來在哪裡聽過:&ldo;沒關係,那個,請問您的名字?&rdo;
&ldo;杜澄泓……不過這麼說你可能也不太清楚吧,就是你認識的那個胡桃爸爸。&rdo;
除去幾次在家長登記表上核對姓名,方維的確對這個名字印象不深,就算當鄰居時基本天天都能見到,也一直都是叫杜先生的。在異國的夜晚接到熟人的電話,讓方維的心情漸漸放鬆了下來,杜澄泓沉穩的聲線和遠處海浪的聲音融合起來,方維就這麼靜靜地聽著。
&ldo;雖然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很唐突……但還是想在當天,要祝方老師新婚快樂……&rdo;
從時差上來講,方維這裡的確很快就要跨天了,可見胡桃的爸爸還特地算了時間。
心中驀地一驚,方維稍稍緊張起來,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現場照片,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ldo;別擔心,聽我說。&rdo;像是知道方維在擔心什麼,沒等到回應,電話那頭的男人便急急忙忙地說道:&ldo;別人應該都不知道的……方老師如果需要保密,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rdo;
即使知道總有一天會曝光,方維道了謝後,還是很好奇,杜先生是從哪裡知道這些的。
&ldo;其實是在無意間看新聞的時候,覺得那個人很像方老師。在那之後又去找了幾張圖片,更覺得像了……直到凌晨看到最新的圖片,才確認真的是你,無論如何都想在今天給你打個電話……&rdo;他停頓了一下,又說:&ldo;能夠和最喜歡的人在一起,真的很替方老師感到開心。&rdo;
究竟是怎麼才能確認的呢,方維還在想,又聽平時少言的杜先生接著說:
&ldo;如果有可能的話,回國後能請你吃頓飯嗎?就算是當面的祝福了。&rdo;
不說還好,方維想起來,在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