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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雅和高子銘依舊沒有回來,景晴一個人在宿舍呆了一整天,百無聊賴。晚上林子無勸景晴出去走走,林子無在電話裡說:“景晴,你可以試著騎電動車出去走走,晚風吹過耳邊的感覺真的很好。”“可是我不會騎電動車啊。”景晴說。“我教你,很簡單的,你現在去借輛電動車,”林子無說,“穿厚一點,騎車會冷。”
於是景晴借了林雅的電動車。“你擰著電車開關,車開動之後就把腳放到腳蹬上面。”林子無指揮道。景晴照著做了,很快便掌握了騎電動車這項“技能”。
深秋季節,景晴聽從林子無“穿厚點”的建議,在加絨衛衣裡套了一件緊身的白毛衣,騎起車來果然一點也不冷。
景晴邊騎車邊戴著有線耳機聽歌,只戴一隻,害怕兩隻都戴在路上聽不到喇叭聲不安全。晚風從耳邊吹過,吹起景晴的長髮,耳邊呼呼的風聲和音樂的聲音形成奇妙的混響。景晴突然覺得這就是自由的感覺,又莫名有了種歸屬感,感覺自己彷彿屬於北京這座城市。之前在北京出行都是打車,騎電動車是頭一回。坐在計程車裡低頭玩手機,很快便到目的地了,而騎電動車的時候,才認真看過這城市,看過這城市的一草一木,一城一池,才有一種真正生活在這裡的感覺。
林子無之前說過,高考前覺得壓力太大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就喜歡一個人在晚上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騎電動車兜風,回來之後就會感覺好很多。該有多孤獨,才會享受夜晚一個人騎車的感覺,景晴在心裡想。
景晴花了四十分鐘騎到了最近的一個商場。走在商場裡景晴覺得好沒意思,遠沒有在路上吹風好玩。逛了一會兒就又騎車回去了。
景晴開學一週之後,林子無才開學。
林子無坐了五個小時的大巴車才到c城。從汽車站走出來的時候,林子無的心一下就涼了。c城是個南方的二線城市,不算落後,但遠比不上北京繁華。林子無看著眼前這座小城,不知怎麼的,腦海裡總是浮現出和景晴走在北京繁華的街道上的情景,林子無深深地嘆了口氣。
林子無到宿舍的時候其餘三個舍友已經收拾好東西佔好床鋪了,剩下一個靠門的位置留給林子無。
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走過來跟林子無打招呼:“你叫什麼名字啊?”“林子無。”林子無回答道。“我叫王麥。”男孩說話南方口音很濃,聽口音像是本地人。
另外兩個男孩也湊了上來,四個人很快就熟悉起來。另外兩個男孩一個叫顧川,一個叫席學義。顧川是運動型的男生,一身精壯的腱子肉,面板因為經常在外面活動被曬成了健康的小麥色。席學義很瘦很白,有種病態的美感,他戴黑框眼鏡,看上去像是個學霸的樣子。席學義表裡如一,他確實學習很好,他是以第一名的成績考進c大化學專業的。
宿舍第一次聚餐吃的是一頓火鍋,四個男孩子都能吃辣,要的變態辣的辣鍋。“誰都別慫,要吃就吃變態辣!”顧川笑著說。“沒問題啊。”林子無和王麥異口同聲。席學義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表示同意。
吃到最後,顧川把冰鎮可樂一個勁往肚子裡灌,可還是解不了辣,於是第一個敗下陣來。林子無辣紅了臉,還硬撐著繼續吃。王麥不斷嘶嘶吸著冷氣,額頭上全是汗珠。而席學義,一個人慢條斯理地吃著帶紅油的羊肉,跟其他人形成鮮明對比,竟把火鍋吃出了一絲優雅的感覺。
“可以啊你,深藏不露。”林子無拍了拍席學義的肩膀。席學義笑了:“你們也不問問我是哪的人。”“你哪的人啊?”王麥問道。“湖南。”席學義依舊面無表情。“你怎麼不早說!”顧川欲哭無淚。四個人笑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