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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那官署的人講,衙署剛到散值時分顧員外郎就出了官署,至於去了哪,那就不知了。
顧母身上一陣冷一陣熱,一疊聲的吩咐下人再出去打聽,也去城外找找,凡是顧立軒平日可能去的地方,一個也莫要漏下。
直到宵禁時分,分頭外出尋找的下人才頹喪的回來,可以說除了秦樓楚館,汴京城內的大街小巷以及城外的一圈地,他們也算跑了個大概,可依舊未見著他們家員外郎半點蹤跡。
顧母還在兀自揣度顧立軒去煙花柳巷的可能性,卻未注意到不遠處的劉細娘若有所思的皺了眉,然後趁人不備閃身進了沈晚所在的廂房。
&ldo;吳媽,我能單獨跟娘子說兩句話嗎?&rdo;吳媽此刻正在給沈晚鋪床,至於顧家此刻發生了什麼事她一概漠不關心,總之侯府給她的任務裡只有照看好沈晚一條。
聽得劉細娘進來與她商量,吳媽停了手上動作,狐疑的上下看了她一眼,見那劉細娘輕笑吟吟的模樣,知道這個是個難纏的,索性也不在這廂跟她較勁,只簡單囑咐了句:&ldo;那行,只是莫要太晚,一會我還要伺候娘子梳洗,也到時辰該睡下了。&rdo;
劉細娘笑著應了。
吳媽出了臥房帶好門後,劉細娘就移步欲到沈晚跟前,沈晚一直防著她們,見劉細娘要往她所在的窗前小榻的方向來,頓時警惕道:&ldo;你有話站那邊說便是,不必離我過近。&rdo;
劉細娘遲疑了會,大概又近前了兩步,見沈晚如臨大敵的模樣,不由輕聲安撫道:&ldo;娘子不必過於戒備,細娘近前只是怕一會說話聲過大,擾了外頭清淨。&rdo;
沈晚榻前坐著,臉上沒多少表情。
劉細娘仔細打量了沈晚的神色,見她似乎尚且不知情的模樣,遂試探道:&ldo;娘子可知為何此刻院中動靜頻繁,尚未消止?&rdo;
沈晚看她一眼,淡淡開口:&ldo;又與我何干?&rdo;
劉細娘解釋道:&ldo;看來娘子是不知了。今日散值之後,顧員外郎遲遲未歸,顧家夫人都要急壞了。&rdo;
沈晚覺得這劉細娘有些可笑:&ldo;你來就是要跟我說這個?&rdo;試探她的反應,好去侯府告狀嗎?真是可笑至極。
劉細娘又強調道:&ldo;如今都宵禁了,可員外郎還未歸來,亦沒遣人回來捎個隻字片語,這毫無徵兆的……在以往是未有過的事。你不覺得他這是出了什麼意外?&rdo;
沈晚聽得愈發不耐:&ldo;他是三兩歲的稚童否?如否,便不必再說了。另外,他的事,與我一概無關。如果你說完了,還煩請離開,我要歇下了。&rdo;
劉細娘欲言又止的看著沈晚。
直到沈晚被她看的愈發不耐時,劉細娘方壓低了聲音小心道:&ldo;細娘只想跟娘子說,那人並非善類,我父親不止一次提到那是個面慈心狠的人物,若不是當初別無選擇,他也不願與這等人物為敵。娘子之前忤逆了他,想來他斷不會這般善罷甘休……細娘敢斷言,員外郎的失蹤只是開始,不出兩日功夫,必有後續。娘子心中可要提前有個準備。&rdo;
領會了劉細娘話中的意思,沈晚只覺得荒唐,不可思議:&ldo;綁架朝廷命官?就算他是一朝宰輔,難道就能肆無忌憚,一手遮天?&rdo;荒唐!當金鑾殿上的皇帝是死了不成?
劉細娘嗤笑一聲:&ldo;說他綁架朝廷命官?哪個見了,可有證據?&rdo;
沈晚臉色難看的捶了捶胸口,好半會才咬牙道:&ldo;總之我不信。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除非是瘋了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