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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緋應該就是你說的那個野良吧。穿白色和服，戴著天冠的女孩子。&rdo;她指了指頭頂， 見到雪音錯愕又晦澀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時爻稍微沉默後才繼續：&ldo;野良是同時侍奉多位神明的神器。對她來說， 夜鬥不是唯一的主人， 接下其他人的命令挑撥離間也不無可能性，你還是不要太相信她比較好。&rdo;

&ldo;但是斬殺神器的事情是真的吧！？&rdo;雪音根本聽不進去時爻的建議。

他只相信自己看見的，親耳聽到的。&ldo;想砍就砍了&rdo;‐‐在他質問夜鬥為什麼要斬斷毘沙門天的神器時， 為他賜名的神明面無表情地道。

&ldo;目中所見、耳中所聞， 不一定為實。&rdo;她上前，在雪音面前蹲下身，平靜地注視著少年帶著驚惶的山楂色眼眸，聲音溫和如春風入懷， &ldo;想要看清一個人，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和夜鬥相處了這麼久，你的心裡難道就沒有一點疑義嗎？&rdo;

雪音眸中流露出一絲動搖，搖曳著如同夏夜螢火。

她微笑著緩緩地道：&ldo;如果有的話，就好好地注視對方啊……好好地看清楚，對方是一個怎樣的人。&rdo;

&ldo;……你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吧？&rdo;雪音頓了下，直白地問，&ldo;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能直接告訴我？&rdo;

&ldo;夜鬥他……&rdo;

時爻欲言又止。一道寂夜裡聽起來格外冷漠的音色響起，打斷了她的話音：&ldo;斬殺神器的事情是事實。我不否認，我確實地殺了他們。&rdo;

雪音霍然抬頭，不知何時出現的夜鬥俯視著他，不鹹不淡地道：&ldo;神明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與你的意志無關，雪音。&rdo;

一聲聲言辭，振聾發聵，卻又毫無情緒變化。

&ldo;是啊，畢竟你是神明大人嘛。&rdo;握緊了雙拳的雪音嗤笑出聲，他猛然別開視線，起身跑了。

&ldo;唔……！&rdo;被恙刺痛的夜鬥悶哼一聲捂住了後頸，彎下身去半跪在地上，不發一語。

&ldo;雪音！&rdo;與夜鬥一起出現的一歧日和衝出去兩步後擔憂回頭，在時爻說出&ldo;這裡交給我吧&rdo;之後，一歧日和匆忙道謝，追了上去。

……

……

&ldo;自作自受。&rdo;

&ldo;喂，這是作為信徒該說的話嗎？&rdo;夜鬥抬了抬眸。

時爻注意到他後頸染上了大面積的恙和略顯吃力痛苦的神情，把多餘的話咽回，轉而道：&ldo;還能站起來嗎？夜鬥。我送你去小福那裡用淨水除恙吧。雪音那邊我已經讓紙鶴跟上去了，不會追丟的。&rdo;

雪音似乎還在刺痛他。夜鬥因為疼痛咬牙眨了下眼，搖晃著站起了身，若無其事地道：&ldo;走吧。對了，你現在住在小福那裡？&rdo;

&ldo;打算借住一晚。&rdo;時爻回答，她頓了下才說，&ldo;為什麼要對雪音說那樣的話？還是不打算解釋？&rdo;

&ldo;我不過說出實情罷了，沒有需要解釋的地方。&rdo;走在身側的夜鬥偏頭看來，那雙冰藍色的眼眸映襯著月色，如同利刃出鞘，千里雪飄，冰涼得看不見一絲暖意，&ldo;阿時，這件事我自己能處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