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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道林，這首曲子寫好了，你來做第一個觀眾試聽看看吧。&rdo;

書桌前的埃裡克說。

道林立即把魔鬼撇到一邊，興奮地湊到埃裡克的身邊，&ldo;好好好，我要聽!我要聽!&rdo;像只小狗狗一樣期待地注視著埃裡克。

魔鬼氣惱地在道林的腦子裡大吵大鬧，&ldo;你得辦我的事。&rdo;

道林煩死他了，&ldo;別吵啦，等我聽完埃裡克唱歌再說。&rdo;

然後埃裡克華麗低沉的歌聲響起時，道林便彷彿沉浸進埃裡克創造的魔法世界，完全聽不見魔鬼的叫嚷了。

第22章 act22

道林覺得自己對埃裡克簡直是一無所知，時而詢問埃裡克的背景。現在想想，當初和西比爾訂婚，他們根本不瞭解對方，除了西比爾是劇院的女演員且十分擅長演戲，道林對她便什麼都不知道了，想來那時真是太年少了。可他那時確實是滿心熱忱想要結婚的，蓋因被藝術之美迷惑的不輕。……雖然他現在還是抵抗不住藝術之美，但是，起碼沒那麼幼稚，知曉與人交往還是要多打聽對方的情況的了。

&ldo;你的家鄉在哪?&rdo;道林問，燭光映著他的臉，連臉頰上的絨毛也綴著微光。

&ldo;記不清了，我是孤兒。&rdo;埃裡克說。

這叫道林愣了愣，他可知道對於孤兒來說生活有多艱難，狄更斯先生出版的《霧都孤兒》現在依然熱銷中。又想，身為一個孤兒，竟然能練就這樣高的藝術水準可不容易，&ldo;我很抱歉……&rdo;

&ldo;這沒什麼。&rdo;

道林說，&ldo;在我出生之前，我的父親就去世了。我的母親在生下我之後不久，也跟著離開了人間。我是由外祖父撫養長大的。&rdo;

外祖父，聽到道林提起這個人，埃裡克瞳孔激縮，他想起那個被他的拳頭揍得從頤指氣使到奄奄一息滿面鮮血的臉，&ldo;那你的外祖父現在呢?&rdo;

&ldo;幾年前已經過世。&rdo;道林回答，沒有半點悲傷，&ldo;他在外頭和人發生口角，在決鬥中受傷過重去世。&rdo;

&ldo;真是遺憾。&rdo;

提到外祖父，道林就覺得反胃，他皺了皺眉，&ldo;還是不要提他了。……有些事，有些事你不知道。&rdo;

埃裡克坐在床頭，也不追問，只默默的，像是守護著他。

道林緩慢地眨了下眼睛，燭火下埃裡克金色的眼眸顯得比平時更加柔和，叫道林也心軟，此刻氣氛曖昧，道林想，有時適當的示弱可以使得對方對自己更有憐惜之情，便坐起來，認真對埃裡克說，&ldo;我只告訴你一個人。&rdo;

告訴我什麼?‐‐埃裡克怔怔地想著，還沒反應過來，道林已經坐起來，利索地脫掉了絲綢睡衣，只穿著一條睡褲。埃裡克頓時整個人都僵硬了，少年雪白的胴體纖細，沒有女人那樣過於柔軟，也不是成年男人的粗糙強壯。道林轉過身，用後背朝向埃裡克，&ldo;他不高興，就會用鞭子抽我。&rdo;

道林自己也沒看過後背，這回沒有和魔鬼交換完美無瑕的皮囊，鞭傷也保留了下來。道林感覺到埃裡克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赤裸的脊背，然後覆繭的指腹觸控到他的肌膚，那些凹凸不平的疤痕，像是羽毛拂過，有單癢，&ldo;是不是很難看?&rdo;道林問。

&ldo;不。&rdo;埃裡克摩挲著道林脊背的肌膚，覺得有一隻手緊緊揪著他的心臟，又像有一顆釘子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