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她媽總是披著件單衣,幾步外面跟著她,趕都趕不走;書桓……他雖然氣她,最多說幾句重話讓她傷心,根本捨不得對她動手。
這一刻,依萍後悔極了,後悔聽信了外人的話,害自己陷入如此境地,她決定,若是她能平安出去,她以後都會乖乖的,她會收斂她身上所有的刺,他們說什麼她都聽,不會再一意孤行了。
綏遠市西南方,離戰場的不遠處,是中**隊的駐地,又一場小規模戰役過後,戰士們帶著傷兵回營地。醫療站是軍用的大帳篷臨時搭建起來的,輕者住在裡面就好,重者做了初步處理之後,就轉到後方相對穩定的醫院裡去。
現在的醫療站裡面熱熱鬧鬧人聲鼎沸,戰士們的呻吟呼痛聲,醫生護士的吆喝叮囑聲匯成一片。何書桓此時正躺在一張軍用的床上,胳膊上纏著繃帶。他這是在上一場戰鬥中,為了救一個孩子而負的傷,並不嚴重,只被子彈擦過,在胳膊上劃了一條長長的大口子,不過要處理消炎,所以耽誤了他回報社的時間。
軍團的團長都誇他奮勇當先,只是要下不為例了,沒有武器的記者,最好不要再衝到前面。可是事情如果再重來一次,何書桓還是會毫不猶豫地衝出去。
這樣熱血戰場上的日子,他總是不怕死地跑到最前線的敵人對面,事實報導,記錄這場戰爭。兒女私情在這樣的家國天下面前,就變得極其渺小,他很少再想起依萍,有時忙得太累了,恨不得躺在地上就能睡得著,更是幾天幾天地想不起她來。他喜歡這樣充實的日子,讓他不再混亂,可是現在他受了傷,閒下來,躺在床上又有大把時間胡思亂想了,他要找點什麼事轉移注意力,不然糾結的腦袋是要發瘋的。
這時,一個大眼睛的護士走到何書桓病床前,她這一身純白的護士裝,就算在離戰場這麼近的地方,也能保持乾淨整潔。她對他揚起一抹甜蜜的笑容:“書桓,該換鹽水了!”
何書桓本來在床上發呆,看到是她,也露出一個微笑:“麻煩你了,汪護士。”那護士橫了他一眼,眼神裡有說不出的嬌嗔:“我都已經叫你的名字了,你還叫我汪護士?”何書桓笑了笑:“好吧,麻煩你了娉婷,這下你滿意了吧!”
說來也巧,這個汪娉婷跟他還有些關係,他們的父親竟然是同事,同在南京政府工作。兩個年輕人又能在千里之外的戰場上相遇,這不就是緣份嘛。
同樣的家庭,同等學歷,同樣有幾年社會閱歷的人,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共同語言,談話時一點也沒有滯澀的感覺。
不論他提起什麼話題,當代文壇和詩人還是國際形勢,她都跟得上他的思路。這還是頭一次有一個女人,能和他站在同樣的高度立場來評論時事,何書桓不可謂不驚喜。
而且汪娉婷雖然父親身居高位,卻跟他一樣,一點也不想依靠家裡,而是想憑著自己的本事為這個社會做一些事。書桓選擇了直言時弊的記者工作,而娉婷就更偉大了,她以一個女孩子的身份,隻身來做戰地護士,簡直讓他佩服。
就這樣,他們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竟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惺惺相惜之感。兩人在感情也不知不覺中更近了一層。雖然誰都沒有說破,但是那流露於外的曖昧,連營長和護士長這些外人都能看得出來,便時不時地拿他們倆來打趣。
其實何父在月前,往報社打過一通電話,得知他的兒子竟然不知死活地跑到戰場上去之後,當下震怒。可他又沒有權力把他調回來。
當下,何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老同學家的女孩兒,汪娉婷也是個叛逆的姑娘,非要去做什麼戰地護士,在家裡鬧得不可開膠。
兩個老友早就有聯姻之意,他們一合計,乾脆把娉婷調到了書桓所在的營地,他們也不在特意做安排,相信兩個年紀相仿的青年才俊,自然會相互吸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