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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當然不是。我是在給你提建議，別管弗倫斯基的事情。&rdo;
&ldo;屋裡的那個呆子是誰?&rdo;
&ldo;屋子裡除了我們倆之外再沒有別人。你這個女人太多疑了。有人把你這種人叫作妄想狂。&rdo;
&ldo;那個勤雜工是你僱來的嗎?&rdo;
&ldo;即使有一個勤雜工，那又怎麼樣，關你什麼事。你感到不安了?我知道你對我心懷不滿。你個性超強，喜歡固執己見，我行我素。我倆很相似，都喜歡一條道走到黑。&rdo;
說著，她把一隻手放在我的肩上，我甩開了。&ldo;閉住你的臭嘴。你去吃屎還是去死都不關我的事。&rdo;
&ldo;現在是你在威脅我了。&rdo;
&ldo;你最好這樣想吧。&rdo;我說。
我邊說邊去開門，門栓發出的聲音，還有門發出的&ldo;嘎吱&rdo;聲結束了我們的對話。她還站在人行道上，我繞過公寓的轉角，走進自己黑黢黢的房間。我隨手關上門，一邊走，一邊把外套脫掉，丟在廚房的灶臺上。我沒有開燈，下樓走進浴室，察看外面街上的動靜。我偷偷向窗外望去，她已經走了。
29
星期一上午我正準備進辦公室的時候，聽見電話響了。郵遞員送來的一大包東西靠在門邊。我把它放在胳肢窩裡夾著，匆忙開啟門，跨過一大堆從投信口塞進來的郵件。我停下來一把抓起這些郵件，快步走進裡間，一邊把郵件丟在桌上，一邊抓起電話。電話響第五下時通了，接電話的是瑪麗&iddot;貝弗勞爾，聽上去很高興。&ldo;你拿到了洛威爾&iddot;埃芬格寄給你的檔案嗎?他也把這些檔案寄給我了。&rdo;
&ldo;一定是放在門邊的那個包裹吧。我剛進辦公室還沒來得及開啟。是什麼檔案?&rdo;
&ldo;是這個星期早些時候他從車禍鑑定專家那裡拿來的證據副本。你看完之後馬上給我打個電話。&rdo;
&ldo;一定。你好像很高興。&rdo;
&ldo;至少可以說我很好奇。這可是個好東西。&rdo;她說。
我把外套和挎包扔到桌子旁邊的地板上。開啟包裹之前，我去小廚房煮了一壺咖啡。我忘了帶一盒牛奶回來，只好等咖啡流進玻璃水瓶之後用兩包扁扁的冒牌貨替代。我回到辦公桌前，開啟淡黃褐色郵包。我在搖椅上躺下來，把雙腳蹺起擱在桌子邊上，攤開副本放在膝蓋上，右手邊放著咖啡。
特爾弗德&iddot;布拉尼根是一位生物機械專家，在這個案子中，他還是個事故模擬專家，同時身兼兩職。檔案列印得很整齊。所有的頁面左上角都用訂書機訂上了。每個8&tis;11的頁面都縮成了4&tis;11的頁面，以使檔案整齊劃一。
第一頁上面列的是信函，標有&ldo;原告證據6a到6h&rdo;的字樣，往下是具體內容，前面有相應的序號。裡麵包括布拉尼根的簡歷、格蕾蒂斯&iddot;弗德利克森的病歷、要求原告出示證據的請求、原告對被告要求提供證據的回覆以及索要證據的補充要求。斯坡丁醫生的醫療檔案和格德法伯的醫療檔案都找來了。還有無數的證言、摘要/病歷都標有&ldo;原告證據16&rdo;字樣，並附有警察的報告。受損車輛和出事地點的照片也都作為證據放進來了。我快速翻到最後一頁，只是想找到一種我想要的感覺。布拉尼根的證詞從第六頁開始一直到一百三十三頁才結束。整個程式從下午4點30分開始，一直到7點15分才結束。
採集證據就其本質來說沒有上法院那麼正式，因為它是在律師辦公室進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