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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到外面，查了一下信箱，裡面有些郵寄來的廣告、商品目錄冊、幾份帳單和幾本雜誌。我把這堆東西夾在腋下，穿過草地，來到鄰居家門口。我按了門鈴。一個六十多歲的女人把門開啟，手裡夾著一支煙。在她周圍瀰漫著油炸燻肉和蜂蜜的味道。她上身穿一件小背心，下身穿一條七分褲。胳膊骨瘦如柴，臀部的褲子鬆鬆垮垮的。
我說：&ldo;喂，你知道鮑勃什麼時候回來嗎?他要我把這些郵件捎給他。我覺得他昨天晚上回來過，可是我看見他沒有把報紙拿進去。&rdo;
她把紗門開啟，越過我看著她的車道：&ldo;他怎麼把你也拉了進來?他讓我注意一下他的貓，從來沒說過郵件的事。&rdo;
&ldo;也許他不想給你添麻煩。&rdo;
&ldo;我不明白他為什麼不想。別的所有的事情他都願意麻煩我。由於那隻貓經常是由我照顧的，所以它現在認為是我家的了。那個骯髒的老傢伙。我替它感到可憐。&rdo;
鮑勃對那隻貓疏於照顧，這一點我並不覺得奇怪。不過我還是替他害臊。&ldo;他說過什麼時候回來嗎?&rdo;
&ldo;他說今天下午，如果你相信他的話。有時候他說出去兩天，實際上他知道自己會出去一個星期。他覺得自己出去的時間不長我才會同意。&rdo;
&ldo;噢，你對鮑勃很瞭解，&rdo;我舉起那些郵件，說道。&ldo;不管怎麼說，我會把這些留在他門前的臺階上的。&rdo;
&ldo;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給他拿著。&rdo;
&ldo;謝謝。你太好了。&rdo;
她仔細打量著我：&ldo;實際上不關我的事，但你不是他老是談起的那類新潮女孩。&rdo;
&ldo;絕對不是。我的麻煩事已經夠多的了，不能成為他的女朋友。&rdo;
&ldo;很好。我很高興。你看起來跟他不是同一類人。&rdo;
&ldo;他是哪類人?&rdo;
&ldo;就是那類常常在凌晨3點出門的人。&rdo;
我到辦公室以後給亨利打了個電話，他把最近的情況給我說了一下。果不其然，醫生決定讓格斯再待一天，因為他的血壓還很高，紅血球還很低。由於格斯吃了止痛藥，感到昏昏欲睡，所以亨利去社會服務部見負責病人出院的工作人員，看看格斯出院後可以享受哪些醫保專案。亨利自告奮勇地給我解釋，這些醫保專案是如何複雜，但由於太枯燥了，我聽不進去。除了a部分和b部分之外，所有的專案似乎都有三個首字母：n、snf、pps、pros和drgs。由於我再過三十年也不會需要這些東西，所以這些資訊在我聽來特別冗長。醫院的服務指南設計得很巧妙，故意要把病人們搞得暈頭轉向。
醫院讓病人住多少天才有錢賺，住多少天就會虧錢很顯然有一個計算公式。格斯錯位的肩膀雖然仍然很疼、很腫，身體暫時還很虛弱，但並不是很嚴重，保證再住兩個晚上就可以出院了。儘管分配給他的天數還遠沒有用完，但醫院要力求萬全。星期三的時候格斯就帶著一臺靈巧的護理儀出院了，那個儀器就是眾所周知的生物能量治療儀。
7
滾山養老院是一座不規則的磚結構房子，既沒有什麼山，也沒有滾來滾去，只有一層，佔地十分之一英畝。有人曾經想在外面增加一個裝飾性的鳥澡盆和兩把你坐的時候會在褲子上留下鏽跡的鐵長椅。停車場是討厭的黑色，有一股似乎是剛鋪上的瀝青的味道。在狹窄的前院裡，常春藤形成了一張張綠色的毯子，爬滿了牆壁、窗戶和屋頂的邊緣。只需一年，這個地方就會被綠色覆蓋，成為一個像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