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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算,最讓莫雲澤意外的是,盛圖的股權被神秘財團收購了27%後,對方突然停止了行動,原本盛圖動用了集團儲備資金鉚足了勁要跟那邊拼死決戰的,那邊卻撤了,就跟當初猝不及防來襲一樣,撤得無聲無息。
莫敬添很高興,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可以高枕無憂了,莫雲澤對此卻有不同的看法,他說:“三叔,那邊突然停止行動,只有兩種解釋,一是他們不想玩了,二是他們故意逗我們玩,要玩死我們。”
當時是在莫雲澤的辦公室裡,莫敬添吧嗒吧嗒地抽著雪茄,皺起眉頭,“沒這麼嚴重吧?”莫雲澤看著身材發福的三叔,淡然一笑,“恐怕比這更嚴重,因為對方突然停止收購,恰恰是在我們有所行動之後,這就是說,他們對我們這邊的行動了如指掌……”
莫敬添當即臉色大變,“你的意思是,家賊?”
正文 變臉記·莫雲澤(18)
莫雲澤點點頭。
第二天適逢週末,莫雲澤帶四月去梅苑吃晚飯。那幾天剛好沈端端跟莫敬添去泰國旅行了,否則他也不會貿然把四月帶回梅苑,他知道端姐對四月並非如表面上的那麼熱絡,而四月對端姐也好似很生疏。四月先後見過端姐幾次,她覺得端姐對她很客氣,可能就是太客氣了,讓她愈發侷促。“四月,你真像你媽媽。”這是端姐說得最多的話。四月問莫雲澤:“端姐從前是不是跟我媽很熟,她為何總是提我媽媽?”
莫雲澤意味深長地答了句:“那是很正常的,因為過去在我們家,你和你媽媽是大家議論最多的。”
四月於是不再多話。
吃過晚飯,莫雲澤把四月叫進書房聊天。四月還是一進門就盯著牆上的那幅畫像看,喃喃自語道:“你們兄弟長得並不像。”莫雲澤坐在落地窗邊的沙發上,點燃一根菸,端詳著指間的菸頭,目光有些飄忽,“我們本來就是堂兄弟,何況……”
“何況什麼?”
莫雲澤的眸底閃了下,笑笑,“算了,不跟你說這些,很多事情你不必知道那麼多。”說著他轉過臉望向窗外,深吸一口氣,“再過些日子後山梨花就開了,四月,你要過來看。”
四月於是也將目光投向窗外的後山,春天的氣息撲面而來,雖然枝丫還是光禿禿的,但是冬天已經過去,不是嗎?
坐了會兒,莫雲澤駕車送四月回學校。因時間尚早,莫雲澤問四月想不想去外灘走走,每次都是這樣,一到分別的時候就很捨不得,總是想盡辦法跟她多待會兒。四月對他也並不抗拒,他說去哪裡,她一般會應允。只是外灘上的人很多,到哪兒都是人滿為患,莫雲澤不喜歡喧鬧,就將四月帶到路邊一家咖啡廳喝咖啡。
“要是怕晚上睡不著,可以喝些果飲。”他想得很周到,幫四月點了杯椰奶杏仁茶。他自己卻點了咖啡。四月問他:“你不怕睡不著?”
他聳聳肩,“反正喝不喝都睡不著,無所謂了。”
四月本來想問為什麼睡不著,終究沒問出口。每個人的內心都或多或少有些隱痛,夜深人靜的時候難免輾轉反側。睡不著,很多時候是因為寂寞。
咖啡廳有緩緩的音樂流淌。四月覺得音樂這東西對於寂寞的人來說是種蠱惑,聽著音樂,你會不知不覺將自己的心事說出來。四月每次面對莫雲澤,就覺得整個人都鬆懈下來了,她不必防著什麼,因為他是她的哥哥,是她在這世上僅有的血親。
正文 變臉記·莫雲澤(19)
“我曾經做過一件讓我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的事情,所以我經常失眠。”這樣的話說出來,四月自己都嚇一跳。
莫雲河輕輕攪動著杯中的咖啡,看著她,等著她繼續說。
“我罪不可赦。”
“我每一天都在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