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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姐,我感到天旋地轉,你把我扔到這裡,大冷天的,風雪那麼大,,不能讓大家跟我一起受罪。&rdo;甄桂芳虛弱道。
&ldo;胡說!風雪天的,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荒山野嶺的,來了狼怎麼辦?再說,餘主任要是知道我這當大姐的,把他新媳婦一個人扔在荒山野嶺,還不到老高那裡去告狀,到時候挨罵的還不是我?!&rdo;
&ldo;可是我真地不行了……&rdo;
這時候,從風雪迷漫的山樑上傳來了一陣粗獷、蒼涼的花兒:
洮河流水藍又藍
牡丹花紅蜜蜂纏
今天連你換帶子
明天連你換心肝
一杯清茶兩個人喝
一條蓆子兩個人坐
把哥變成綠鸚哥
把妹變成白勃鴿
不一會,一輛毛驢車穿過迷漫的風雪蹣跚而來。趕車的漢子有四十多歲,戴著一頂油膩膩的褐色狗皮帽子,翻穿著光板羊皮襖,粗糙的臉顯得木吶,憨憨的,車上坐一位圍著紅頭巾的女人。
&ldo;老鄉‐‐&rdo;甄桂芳腳步踉蹌著攔住了毛驢車。 漢子一拽韁繩&ldo;籲‐‐&rdo;灰色的河西毛驢聽話地停了下來。
漢子從車上跳下來,打量著一身軍裝的唐雪雁:&ldo;解放軍同志,需要幫忙嗎?&rdo;
&ldo;我暈車,想搭乘你的毛驢車走一程?&rdo;甄桂芳硬撐著道。
&ldo;世道就是怪,你放著洋汽車不坐,要坐我的毛驢車?&rdo;
&ldo;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幹話比屎還多。&rdo;車上的女人怪丈夫在解放軍面前面前多嘴多舌。
穿著光板羊皮襖的漢子受到女人的訓斥,立即乖戾多了。
&ldo;我們要去洮河邊上的部隊家屬院,這位同志病了,你能送我們去嗎?&rdo;唐雪雁望著毛驢車問
&ldo;巧了,巧了,我和婆娘也到洮河八里舖去看望丈人丈母孃。&rdo;漢子一把抓下自己的狗屁帽子興奮地說。
&ldo;你的毛驢車能拉兩個人嗎?&rdo;
&ldo;別說兩個人,就是三個五個都能拉,只要你們不嫌擠。&rdo;
&ldo;駝子,又胡咧嘴?!&rdo;女人低聲罵道。
叫駝子的漢子嘿嘿傻笑。
&ldo;唐大姐,你不要管我,我一個人能行。&rdo;
&rdo;這裡只有我一個人是軍人,我不管你誰管你?&rdo;
&ldo;你送我,孩子怎麼辦?&rdo;
&ldo;玉婷都十一了,能照顧兩個妹妹。&rdo;
&ldo;不,我要跟媽媽一起走!&rdo;高懷玉趴在汽車窗戶上鬧道。
&ldo;你再不聽話,狼來了。&rdo;高玉婷嚇唬弟弟道。
&ldo;山上沒有狼!&rdo;鬼機靈的孩子駁斥姐姐。
&ldo;懷玉‐‐,不要鬧!&rdo;唐雪雁衝著車上孩子喊道。
&ldo;媽媽,我要跟你一起去坐毛驢車。&rdo;
&ldo;車下能把人凍死,你和姐姐一起坐汽車去。&rdo;
&ldo;不,我要跟媽媽在一起。&rdo;
&ldo;大姐,你看,孩子離不開你。&rdo;甄桂芳低聲道。
&ldo;解放軍大姐,這樣吧,讓我的婆娘坐汽車,你帶孩子和這個妹子坐我的毛驢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