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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一陣小跑追了上去,牽住了程展的手,奶聲奶氣地叫道:&ldo;還有我!&rdo;
程展彎下身也是輕輕一吻,整個人沖向了雨中,他大聲叫道:&ldo;把全部的男丁都動員起來,都上堤去巡查,不能有半點閃失!&rdo;
發洪水是關係生家姓命的事情,誰也不敢馬虎。
程展才在雨中走了幾十步,就覺得這場豪雨不同尋常,雨幕直往身上潑,眼睛睜都睜不開,雨聲並著風聲,幾步外就聽不清說話的聲音。
他領著沈家村的四百多男丁到處巡視了一週,河水已經漲到距離堤壩只有兩三尺的地方,幾個有經驗的老農都大聲說道:&ldo;今年新老爺接任,沒修繕過堤壩,今天怕是有些危險了!&rdo;
程展大聲道:&ldo;怕什麼!多備些沙包,有什麼跡象不對就把它堵住!&rdo;
他整個小半夜都在堤上巡視了,雨漸漸小了些。
可河水越漲越高,隨時都有可能決口的危險,段七、鄧肯這些人誰也不敢馬虎,在黑夜中來回巡視河堤,生怕有個閃失。
段七這個老土匪尤其賣力,程展向他嚷道:&ldo;段七哥,腳下千萬小心些!&rdo;
段七很痛快地說道:&ldo;曉得了,曉得了!您幫把我把老孃接了過來,我也自當賣些力氣不是!&rdo;
正說道,那邊鄧肯大聲喊道:&ldo;不好了!下邊的堤要跨了!&rdo;
天色已暗,伸手不見五指,程展也不顧及身份,大聲嚷叫道:&ldo;你們好好巡視,段七,去縱雲那邊看看!&rdo;
一夥人冒著夜雨摸索了過去,程展一不小心摔了兩跌,等趕到的時候,浪頭帶著許多物事就往下湧,程展借著防水大燈籠的一點光亮張大眼睛看了半天,卻見到黃黃的河水帶著水花往從一個缺口處湧了進來。
李縱雲見程展趕了過來,大聲叫道:&ldo;展少爺,恐怕堵不住了!&rdo;
程展大聲喝道:&ldo;我來!&rdo;
他甩開蓑衣,帶著一夥漢子就沖了上去,幾十個沙包砸了下去,卻只掀起一點小水花,洪水照樣往裡湧。
一夥漢子都光著膀子,段七唱起了上工的號子,帶頭打樁,在雨夜發出一陣陣男兒的波浪。
程展這麼一站,陣腳總算穩住,李縱雲又在著急人手不夠,程展已經大聲說道:&ldo;派個人回村,不僅是男丁要動一動,健壯的婦女也得上堤來!&rdo;
忙了大半夜,沈家村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動員了上來,終於把這處缺口給堵上了,大家齊聲發出一聲歡呼聲,又也鬆了一口氣。
雨仍在下著,程展在雨中嚷道:&ldo;鬆懈不得!就怕這下半夜來場大洪水,大家給我好好巡視,誰都不許下堤去!&rdo;
這後半夜著實是兇險無比,又遇到上幾處險情,程展甚至親自跳下去組成人堤才堵住了洪水,任他有不弱的內力,但與大浪拼搏,卻也是筋疲力盡。
雨終於小了許多。
李縱雲建議道:&ldo;不如把人都分成三隊吧,我們親自帶人在堤上巡視,一有情況就讓他們過來支援!&rdo;
程展應了一聲道:&ldo;也好!也好!&rdo;
在說著,就聽那邊有人大聲呼叫著:&ldo;老爺!老爺!&rdo;
程展朝那邊看了一眼,卻看不真切,擠了擠頭髮上的水後又道:&ldo;是誰?&rdo;
那邊鄧肯帶了幾個人轉了過來,他大聲嚷道:&ldo;有人要見老爺!&rdo;
雨夜看不真切,只見一個少年一聽到程展的名字就跪在地上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