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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煙繚繞不散,他低頭凝視指尖,徐聲道:“是…雨?”
細雨四處飛揚,綿密地斜織著,落在青石古道。
清狂跳下臺階,食指劃過他的指尖,沾一滴至唇邊抿了抿,道:“好苦……一定是眼淚。”
她後退一步,不敢相信:“你哭了。”
玄瀾負手:“我沒有。”
“你就是哭了。”
她抬頭望天,天光破碎,雲浪層層翻湧。
片刻,細雨消散,彷彿從未落下。
這天可真奇怪,雨說下就下,說沒就沒了。
“你不會是捨不得吧?”
當然她不會蠢到問“你是不是捨不得我”,“你是不是捨不得這裡”這樣的話,都說離別傷感,但不至於這麼傷感吧。
玄瀾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站在那裡,若他說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流淚,恐怕清狂也不會信。
沉默中,二人再次告別,清狂走上臺階,忽然又想起什麼,轉身喊:“喂——我們會再見面的吧——”
又大聲喊:“有空我去你們滄羲島玩啊——”
那抹青影漸行漸遠,從上面望下去,只是零星一點。
他停下腳步,雖聽不清說的是什麼,但依稀能辨認他伸出了手。
峰巒疊嶂,梨花落雨,他揮了揮手:“隨時歡迎。”
清狂回到長陵派時,弟子們已經在清掃各庭院門口,原本一片狼藉的武場此刻已打掃得一塵不染,弟子們陸續進門,勤加練習以彌補這幾天落下的功課。
瞥見清狂在角落鬼鬼祟祟,一弟子問:“你在找什麼?”
清狂忽的直起身子,訕訕一笑:“沒事,沒事,你們繼續……我走啦。”
那抹背影來無影去無蹤,弟子低頭看清狂剛才轉悠的地方,好像也沒什麼特別之處。
清狂一躍而下青扇峰,見裴鶯正在指導女弟子們練劍。
裴鶯讓弟子們自行練習,將她帶到一旁,問:“他們兄妹可下山了?”
清狂點頭:“嗯,已經走了,我親眼看著他們走的。”
“那就好,這一趟著實委屈他們了……這些日子你奔波勞累,看著都瘦了不少。”
裴鶯心疼撫摸著她的臉頰,她正笑吟吟的,一雙眸子依舊明亮動人,卻添了些許疲態,想是路上這幾日都沒怎麼好好休息過。
清狂搭上裴鶯的手:“瘦了說明我長大了!”
裴鶯無奈搖了搖頭,眼神卻十分寵溺,她總有自己的說辭,一旦有了主意,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好吧,娘說不過你,就當你說的對吧。”
清狂偷笑,又問道:“怎麼不見爹和洪真師叔?”
她剛才來的時候偷偷跑了一圈,兩個人好像都沒在長陵派。
“他們與羅掌門一同前往彌羅山了。”
提到羅掌門,清狂就想到他斷臂謝罪,剛才在武場找了一圈,也沒看見手臂。
察覺清狂似有心事,裴鶯安慰道:“你也別怪他,是人總有萬不得已的時候。”
這萬不得已的時候,想必指的就是羅成奎進退兩難,逼不得已才來奪長陵命石一事。
她原本也沒多想,只是聽裴鶯特地這麼一提,反問:“娘,我們如此算不算以德報怨?”
羅掌門要害他們,他們還放過他,可不就是以德報怨?
“並非以德報怨,是情有可原……”
裴鶯想了想,沒有繼續說下去,又道:“你要記得,勿以一時善惡度人。”
清狂聞言,鄭重點了點頭,又開口笑道:“娘,我的衣裳破了。”
打鬥的時候也不知撕了多少裂縫,袖子和裙襬像被狗啃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