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屠未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商正樑的話,便如煌煌洪鐘大呂轟然而響,迴盪在封亦的腦海之中。
封亦猛地回頭自視,驚覺原來自己也不知覺中陷入了眼界的約束。是啊,都是修道,為何要區分得那般清晰?所謂“修元”、“御劍”與“通玄”,原來只是為了更易理解,何時便成了束縛?
一種恍然明悟的感覺,湧上心頭。
原來修道,根本不需要做什麼選擇,“全都要”方是正途!
當然,師父這一番話倒也不至於叫他自此便心生貪妄,求大求全。封亦心中明白,這只是為了破除思維上的窠臼罷了。
拜別師父出來,封亦猶自深思。
眼見天光尚早,修行也不必急於一時,且心中有頗多感悟,他便往清淵峰一行,拜訪了師祖胥於明。今日的胥師祖倒是沉默許多,只是聽著封亦自言自語,待飲完了一杯茶後,丟給他一本經書將其趕了出去。
封亦離開藏經閣,看那經書,上面寫著《養生主》。
時至今日,封亦也不是修道白丁,只看了眼經書之名,頓時心中便大致有數。暗自忖道:“先是《五氣朝元》,又是《養生主》,難不成師祖一直看好我在‘修元’上有所建樹?”
既然到了清淵峰,自也順道去拜訪拜訪閆師叔。
臨近煉器閣,先自遠遠地望了一眼,見那鑄劍坊安然無恙,確定自己不會被當做免費勞力抓去幫忙,這才繼續走近。
鑄劍坊似新近來了一批材料,封亦來時,劍坊眾人竟十分忙碌,各處熔爐火焰熊熊,四下襬放著不少材料原石與初次鍛鑄成材的金屬塊、各種奇異材料。
“封亦!”
侯澈穿件赤膊短衫,滿臉塵土,渾身大汗,看起來與凡俗鐵匠器人一般無二,渾然沒有半點仙靈之氣。他一見到封亦,立時雙眼一亮,右手還提著個鍛錘便大步跨來,抓住他的胳膊便道:“你來得正好!師叔剛弄到一批異種玄鐵,正愁人手不夠,趕緊來幫忙!”
封亦有些意外,道:“師兄!門中所有人都在努力修行,為了爭取那參與大試的名額,你竟然不著急嗎?”
侯澈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對於我而言,這便是修行!來,我教你怎麼處理這種玄鐵——”
到了這般情形,封亦哪裡還走得了?
好在他對此也不排斥,本就有意學習,當即點頭應下,隨著一道換了身適合在劍坊熔爐便是活動的衣衫,便跟著侯澈處理起那一批異種玄鐵來。
兩個時辰之後。
封亦即便身負修為,也累得氣喘,手上鍛錘一放,不顧手上灰塵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在他所處熔爐鍛臺旁,整整齊齊地碼放著一摞金屬塊,那是他接連兩個時辰努力的成果。
閆正會敞著短衣,一派魯莽豪放之態,此時聽到動靜過來,看那滿滿一摞的金屬塊,心中大為滿意——修為高,真元雄厚,心性堅毅,能耐苦累!閆正會讚歎不已,多好的勞力啊!唔,得想個法子籠絡才是!
當即咧嘴大笑,意似極為暢快,卻叫封亦滿頭霧水。
“幹得不錯!”閆正會伸出手,沉穩有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分毫沒掩飾欣賞之色。封亦揉了揉肩,心下不妙,忙訕笑道:“師叔,您過獎了!若是無事的話,弟子便先行一步了!”
“哎,彆著急啊。”
閆正會眉開眼笑,十分和善。
只是他這幅模樣,反叫封亦有些警惕。閆正會笑著道:“你們這些小輩,從來不知‘道’之真意!以為修道唯有埋頭修行,似師叔這般打鐵鑄劍便是荒廢修為麼?嘿嘿,且看——!”
閆正會隨手捏了“上清指”,而後轉為“劍指”。
陡然間,一股真元律動下,他手指之上燃起烈焰。那烈焰不似尋常,白灼耀眼,仿如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