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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咱不像你們吃過馬糞牛溺,可是怕髒的。&rdo;
劉錡、馬擴一齊笑起來。
&ldo;娘子,你把良鄉城裡一萬遼軍吃掉了。&rdo;
劉錡娘子怔了一怔。劉錡指給她看:這是涿州城,這是燕京城,那是界河北的遼軍大本營……她好容易才弄明白是怎樣一回事,索性一把將桌面上的糖果都攪亂了,把他們的軍事地圖和兵力配備都攪得一塌糊塗,又剝著那隻甌桔道:
&ldo;咱的胃口可大呢!一口氣就把燕雲十六州統統吞下去,省得你哥兒倆再去前線動兵弄仗的。可是喲,總得先辦好咱妹子跟兄弟的喜事,喝了喜酒,再好去辦那樁事。&rdo;
&ldo;俺兩個正待娘子來商量婚事咧。&rdo;
&ldo;咱早就說過,沒有……&rdo;這時門外又是一陣巨大的喧呼,打斷了她的說話。她提高嗓音,罵一聲&ldo;崽子們!&rdo;聽得出在這一聲狠罵中仍然包涵著親熱的庇護,她自己要在外面,肯定也要參加這些崽子們的一夥的。&ldo;看你們鬧到幾時才罷休,都四更天了,還不回家去睡覺?……咱剛才說著什麼來……哦是了,咱早說過,咱不下來,你們談不好這樁事。可不是嗎?好兄弟,你休去聽哥哥的,這樁喜事算是你嫂子包下來了。只是到時,妹子跟兄弟讓你嫂子多喝幾杯喜酒。&rdo;
&ldo;兄弟人地生疏,又不會辦事,這婚事全仗嫂子玉成了。&rdo;
劉錡娘子早已取得嚲孃的全權委託,她是用默預設可的方式來委託她的,現在又得到馬擴的委託,心裡十分得意。更加得意的是她的這個兄弟已經辦成了朝廷大事,而他個人的私事卻要等待她來替他辦成。雖然在她的心目中,並不認為前者要比後者重要多少。她只在口頭上客氣一句說:&ldo;兄弟說得過謙了。&rdo;接著就提出具體問題,要求馬擴,&ldo;兄弟把吉日定得從容些。別的都好辦。&rdo;
&ldo;都是你說的,總要在戰前辦好喜事,&rdo;劉錡插言道,&ldo;大軍出發在邇,眼見得兄弟就要派往前線去,這婚期緩不得。&rdo;
他們屈指計算日程,目前外交談判,即將結束,金使明天拿到國書,幾天內即將返國。估計到三月中,宣撫使司將在雄州前線成立,西軍也將陸續開抵前方。馬擴已由童貫保奏,調到宣撫司去當差。因此他只能湊在把金使送走、宣撫使司尚未正式成立以前的這個空檔裡舉行婚禮。時間很迫急,馬擴除了公務外,還得抽身去保州老家把母親接到東京來參加婚禮。可是把十萬大軍從西北動員到河北前線去也只允許用三個月的時間,他們籌備一場婚禮,難道還嫌時間不足?再說,劉錡娘子雖然豪氣沖天,卻也沒法命令遼、宋兩軍推遲戰爭的日期。她最後只好讓步了,約定吉日就在三月初一目。
這時銀蟾初落,東方已現微明。馬擴去拜謁了還沒有從酩酊狀態中完全清醒過來的泰山,稟告了他們商量的結果。趙隆也早已把一切都委託了劉錡夫婦,她們商量定當的事,他無有不同意的。
當天馬擴的任務還是十分緊張,一清早就要去接趙良嗣的班,接伴金使,然後伴同他們入朝去領取國書,晚上還有酬酢。因此一到昧爽,他就告辭泰山和兄嫂,匹馬徑奔班荊館。
經過了漫長的春節和燈節,東京人長期地、無休止地沉浸在歡樂中,已經支出和預支出全部精力,然後在一夕之間突然癱瘓了。馬擴騎在馬背上,只看見除了少數&ldo;拾遺人&rdo;以外,大街上都是空蕩蕩的。拾遺人背了一個籮筐,用一副竹夾把夜來遊人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