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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可以認為情感什麼也不是。&ldo;在情感領域,&rdo;吉德寫道,&ldo;真實與想像是分不清楚的。如果認為一個人在愛就足以說明他在愛,那麼在這個人在愛的時候,對他說他愛的是他本人的一種想像,也就足以使他立刻愛得少一點。&rdo;只有透過行為才能在想像與真實之間做出鑑別。既然男人在這個世界上有特權地位,他就能夠主動表明他的愛。
他常常資助他所愛的女人,或至少常常幫助她。在和她結婚時,他給予她社會地位,向她贈送禮品。他的獨立的經濟地位和社會地位,使他有可能掌握主動權,去進行發明:
&iddot;德&iddot;諾普瓦剛同德&iddot;維爾帕麗西夫人分手,就晝夜兼程去看她。男人往往是忙碌的,而女人往往是懶散的:他給她時間,和她共同度過這段時間,而她接受了這種做法:這是為了快樂,為了感情,還是僅僅為了娛樂?她接受這些好處,是出於愛,還是出於自私?她是在愛她的丈夫,還是在愛她的婚姻?當然,連男人的證據也是曖昧不清的:送如此這般的禮物,是出於愛,還是出於憐憫?但是,儘管一個女人在正常情況下,從和一個男人的關係中得到了許多好處,可是對一個男人來說,只要他愛她,他同女人的關係就是有利可圖的。所以,根據對他的態度的全部描述,人們幾乎可以斷定他的感情發展程度。
但是,女人卻幾乎無法聽到她自己的心聲。她將根據自己的心境,用各種不同的觀點去觀察她自己的情感。由於她被動地服從這些觀點,各種解釋的正確性相差無幾。在一些極為罕見的情況下,她擁有經濟與社會的特權地位。這時,神秘性發生了逆轉,它表明,它並不屬於這一個性別,而是屬於另一個性別,屬於當時的處境。對相當多的女人來說,超越的道路是封閉的:因為她們沒有扮演任何角色,無法讓自己成為任何一種人。她們隱隱地想知道自己可能成了什麼人,可是這又會讓她們提出自己是什麼人的問題。提出這個問題是徒勞的。如果說男人無法發現女性的神秘本質,那完全是因為它不存在。女人處在世界的邊緣,不可能透過這個世界對自己加以客觀地確定,她的神秘性所隱藏的只不過是空虛。
而且,和一切被壓迫者一樣,女人故意掩飾她的客觀真實性。奴隸、僕人和窮人,所有靠看主人眼色過日子的人,都懂得用永遠不變的微笑或高深莫測的無動於衷來對待主人。他們的真實情感,他們的實際行為,都被小心地藏了起來。此外,女人從青少年時起,就學會了騙男人,搞陰謀和詭計多端。在談到男人時,她臉上總是帶著一副不自然的神情。她是謹慎的、虛偽的,她總是在做戲。
但是,神話思想所承認的女性神秘,有著更深遠的意義。事實上,它直接隱含於絕對他者的神話之中。如果承認這個次要的有意識的人,也有明顯的主觀性,也能夠進行c略協[我思],那麼也就等於承認這個人實際上是主權的,能夠重新變為主要者。為了使所有的相互性都完全成為不可能,必須使他者對自己也是一個他者,必須讓他的主觀性受他的他性影響。這種被異化為一種意識的意識,在其純粹的內在存在中,將明顯是一種神秘。鑑於它對於自己也會成為神秘這一情況,它在本質上將是神秘的。它將成為一種絕對的神秘。
同樣正確的是,只要黑人和黃種人被絕對看成次要的他者,除了他們的掩飾所造成的秘密,在他們當中還有神秘存在。應當注意的是,美國公民雖然讓普通的歐洲人深感困惑,可是他們並不被認為他是&ldo;神秘的&rdo;:人們會比較謙虛地說,他們不理解他。女人也並不總是&ldo;理解&rdo;男人的,但是並不存在男性神秘之類的事物。問題的關鍵在於,富有的美國及男人,是站在主人這一邊的,而神秘則屬於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