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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兒子與情人》中,米蓮是個最主要的人物,因為她最少文明的矯飾。蓋拉德應為古準的失敗負部分責任;但就保爾而言,米蓮則獨自承擔了不幸的重負。她也極想身為男子漢,雖然她憎恨男人;她對自己身為女人很不滿意,她想&ldo;出人頭地&rdo;,結果生命的洪流卻沒有從她身上流過。她可能像女王或女祭司,但決不像酒神節的女祭司;只有她在心靈中重新創造事物,並賦予它們以宗教價值時,她才會受到這些事物的騷擾。
正是這種狂熱使她脫離生活;他富有詩人氣質,神秘,不善於適應環境。&ldo;她過分努力,反而作繭自縛……她並不笨拙,但從未做出正確的舉動。&rdo;她尋求內在的歡樂,現實使她感到害怕;當她與保爾在一起睡覺時,她的心更處於恐懼的狀態;她總是為意識困擾,而非置身生活。她不是伴侶;她拒絕與她的情人融為一體;她希望把他吞噬掉。她這種慾望使他極為不悅,當他看見她撫摸花朵時,他勃然大怒了。可以說,她曾想撕碎他們的心。他對她反唇相譏:&ldo;你是愛情的乞丐,你根本沒有愛的需求,只想讓人愛你。你想用愛情把你填滿,因為你缺少某種東西。我不知道它是什麼。&rdo;性愛並不是用來填充空虛的;它必須成為一個完整存在的表現。女人所謂的愛情是她們在她們想佔有的男性活力面前的熱烈渴望。對於米蓮,保爾的母親看得很清楚:&ldo;她想要他的一切,想把他與他自己分開,將他吞下去。&rdo;這位少女在她的朋友生病時非常高興,因為她能夠表示對他的關懷:她表面上侍候在他身邊,實際上那是把她的意志強加給他的手段。因為她依然與保爾有隔閡,她在他身上激起的&ldo;熱情類似於鴉片所引起的興奮&rdo;。但她並不能給他帶來歡樂和平靜,從她的愛情深處,在她秘密的自我中,&ldo;她厭惡保爾,因為他愛她,並支配著她&rdo;。於是保爾離開了她。他尋求與克拉拉的勻衡;她美麗、活潑,毫無保留地奉獻自己;他們達到了放浪形骸的狂熱時刻;但是克拉拉並不理解這種情景。她把她得到的歡樂當成是保爾的賜予,歸因於他獨特的天性;她想獨自佔有他。她並沒有將他抓到手,因為她想讓他完全為她所有。只要愛情是個人化的,它就會變成貪婪的個人主義,性愛的奇蹟就會消失。
女人必須放棄個人的愛情;無論是梅樂土還是唐&iddot;席普里諾,他們都不願意與他們的情婦談情說愛。泰列絲可謂一個標準的妻子,當凱特問她是否愛唐&iddot;拉蒙時,她很惱火。她答道:&ldo;他是我的生命。&rdo;她給予他的是某種異乎愛情的東西。女人必須像男人一樣放棄傲慢和自我意志,如果她在男人眼中體現了生命,男人在她眼中也是如此。正是因為認識到這一真諦,查太萊夫人才找到了歡樂與平靜:&ldo;她放棄了堅強而光輝的女性權力,這是使她曾經疲倦而堅強的權力,如今她一頭鑽進了新的生命之沐浴,鑽進了那流溢著無聲的熱情之歌的深處。&rdo;她被喚向如痴如醉的狂喜;她盲目地服從她的情人,但並非在他的懷中尋找自己,而是與他結為和諧的一對,與雨、樹和春花融為一體。烏蘇拉也正是這樣在伯理的懷抱中放棄了她的個性,於是他們達到了&ldo;完美的均衡&rdo;。
《羽蛇》最為完整地反映了勞倫斯的觀念。因為唐&iddot;席普里諾就是一個&ldo;打起生命之旗&rdo;
的男人,他是如此全心全意地獻身於這一使命,以至他身上的陽剛之氣達到了神性的高度:如果他自譽為神,那也不是故弄玄虛;那只是說明,每一個十足的男子漢就是神;因而他讚揚女人的絕對忠誠。凱特滿腦子西方的偏見,她一開始就拒不接受依附的地位,她固守她的人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