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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洛杉磯正派人家基本上住在帕薩迪納,他們恪守傳統,十分保守,社會地位僵固不變。男人們進城,日復一日,幹著同樣的行當,基本上都是父輩的職業。女人們呆在家裡,同樣重複著女人的活計。她們生兒育女,互相串門,吃飯,喝茶,玩橋牌,在社會地位的階梯上,靠排班站隊,步步升高。固定的社會秩序很少改變,望族始終是望族,新的家族很難躋身其中,因為城裡很少開闢新的生財之道。這裡層次分明、固定,給人安逸輕快之感,如果你生性散淡倦怠就更感到舒適。清新的風很少吹進帕薩迪納。巴芙是一個生氣盎然,精力充沛的女性,此處一成不變的陳規對她是可怕的存在。她對女人們喋喋不休的閒聊毫無興趣,她的興趣是政治,是大買賣。她喜歡和哈里錢德勒談論州長和參議員的興衰。她不屬於女流之輩,不願與她們在一起品嘗可口的三明治,而聽任旁邊屋裡做著真正的交易。再說,眼前還有亟待解決的問題:諾曼的姐姐,特別是那個聰明、美貌的大姐露絲(ruth 插ndler),過去一直左右著諾曼,對他有很大的影響。
姐妹們沒有出口的潛臺詞很清楚:巴芙配不上諾曼,比他們家低一等。她們才真正是錢德勒家族的人,而她只是此家族的附屬,應按她們的意志行事,逐漸熬出自己的地位。巴芙的姑子們認為這是她的誇大其詞,但是,不管真實情況如何,起碼她本人有此感覺。若干年後,她和朋友談起那段日子,回想其間受的煎熬,遭的冷眼,仍然聲淚俱下。她感受到冷落和歧視,她感到連諾曼也被當做小孩,被將就而已,自己就更居其次了。早期的冷遇,心靈上留下的創傷,促使巴芙錢德勒蓄意從物質、精神到思想上切斷丈夫和保守家庭的聯絡,跨進一個嶄新的,現代化的,能人薈萃的世界。諾曼快退休時,吉姆巴西特(ji bassett)正著手寫他的家族史,反映他事業的興衰起伏,一次她採訪諾曼,不等諾曼開口,巴芙就插進來:&ldo;諾曼從來沒有什麼興,什麼衰。他一直就是這個樣兒,一個現成的人物。&rdo;對她的一生,人們一直爭論不休。她到底是自由派呢,還是保守派?事實上,她什麼也不是。由於種種原因,她是一個不安於現狀的人,一個開放型人物,既不害怕新思想,新意識,也不害怕新人的出現。她喜歡變,又不願意變得太猛,只希望變得合她的胃口,符合她的利益。如果僅僅以此而論,不考慮階級哲學觀念,她是一個自由派。她大開窗戶,迎接新的空氣,她不棲居於陳腐的過去。她厭惡帕薩迪納,厭惡茶會,厭惡女人家的竊竊私語,她推動諾曼擺脫這種環境。哈里錢德勒去世後,她拒不參加家族的感恩節宴會,錢德勒家族的分裂被宣告於世,對她的怨恨也隨之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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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德勒王朝的興替(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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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社會秩序重新下定義
然而,起初她只是一個精力旺盛,卻不大插得上手的,鬱鬱不樂的年輕女人,正在尋找自己的位置。當時,女人不工作,上流女人更是如此。她和諾曼的家庭生活也麻煩橫生。對這個家庭,生兒育女事關重大,而她卻流產了。到頭來總算生了孩子。頭一個是女兒,卡米拉(cailla 插ndler),生於1926年。第二個對她的命運更加重要,奧蒂斯於1928年出生。1932年她變得意氣消沉,好像要徹底避開周圍的世界。一開始,她和諾曼都認為這只是自然的事,隨著時間的流逝,會不治自愈。與此相反,此症卻日漸嚴重,由意氣的消沉變成了精神的絕望。她不想見任何人,後來竟拒絕進食,拒絕外出。自信心越來越差,生活的樂趣幾近泯滅。她相信自己是生活中的失敗者,尤其重要的是沒能贏得諾曼。諾曼錢德勒有位朋友,曾在一位精神病專家處就醫。轉機從他身上開始。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