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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心聽得哀慟,忍不住走過去,把頭靠在他的胸前,環抱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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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回家的時候,餐桌上已經擺了好幾樣精緻的菜餚,額外有一瓶紅酒,兩隻高腳酒杯。千伶從廚房出來,端著滿滿一缽噴香噴香的酸菜魚片湯。
&ldo;回來啦?&rdo;她微笑著,頭髮在腦後挽成髻,繫著一條圍裙。
&ldo;有什麼事值得慶祝嗎?&rdo;ken繞到她背後,抱住她。她的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香氣,不是媚艷風塵的肉慾氣息,而是飄零於岩石帶點峻崢風骨的那種性感。是的,她的肉體是性感的,時刻向他吹來愛的昏亂的芬芳,但這芬芳是百合的芬芳,太過純白太過聖潔‐‐他對她的迷戀,超越了欲,更有珍惜、更有呵護的成分。
藥道 第十三章(6)
&ldo;有兩件事,&rdo;千伶笑道,&ldo;第一件,今天是我們在一起兩個月的紀念日……&rdo;ken從皮包裡悄悄取出一件華美的流蘇披肩,替她披在身上。
&ldo;你也記得?&rdo;千伶抬手撫摩著披肩,喃喃道。
&ldo;第二件事呢?&rdo;ken仍然從背後擁抱著她,溫和地問。
&ldo;我找到工作了。&rdo;千伶說。
&ldo;是嗎?&rdo;ken驚奇,&ldo;你在找工作?沒聽你提過啊。&rdo;
&ldo;是在一間臺灣人開的公司做文秘,月薪兩千塊。&rdo;千伶帶點驕傲的神氣。
其實千伶背著ken,已經忙碌了好些天,循著報紙上求職版的廣告,四面投遞簡歷,四處應聘。期間的那些輾轉和奔波,那些冷臉和拒絕,在ken的面前,她都略過不提。
&ldo;乖乖,讓你受苦了,&rdo;ken抱住她,滿是歉意,&ldo;對不起,我沒能力讓你舒舒服服地做全職太太……&rdo;
&ldo;別傻了,要知道,什麼也不必追求的生活,根本就不是生活,我這樣整天呆在家裡,早晚會生黴的,&rdo;千伶笑著說,&ldo;何況我原本就渴望上班,書上說,有職業的女人,是快樂的女人。&rdo;
但千伶並不見得快樂。
從學校出來,她有過很短暫的職業生涯,接著,就跟了費智信,做了養在深閨的女人,不問世事。職場的勾心鬥角,凡俗的刀光劍影,她知之甚少。
那間公司的主業是製作皮鞋,兼營少量的楠木傢俱,資產屬於中等規模,此地是第二家分公司。千伶的頂頭上司是一名禿頂的肥英國佬,五十多歲,說著一口蹩足的臺灣普通話。千伶的主要工作,就是替他安排每天的日程、起草報告,以及端茶送水。
那洋人挑剔得很,總公司成立十週年,千伶為他撰寫的一份祝賀信,他百般不滿意,用一支粗大的紅筆,在列印稿上劃拉得面目全非。千伶不斷地改,不斷地被否定。洋人的偏好沒個定數,變幻莫測,千伶寫成古典型的,他誇現代派的好,千伶改成現代派的,他又嚷著添些古詩詞,直攪得千伶頭大如牛。
公司有茶水間,千伶頭昏腦漲地給自己泡杯咖啡。幾名同事在那裡抽菸,竊竊私語。一個人悄聲說,這是誰?長得不賴啊。另一個人說,還不是那洋鬼子新來的女秘書。
&ldo;難怪呢。&rdo;意味深長的語氣。
&ldo;你們可知道原來那個秘書是怎麼走的?&rdo;
&ldo;公司誰不曉得,受不了洋鬼子的騷擾唄。&rdo;
&ldo;洋鬼子也真有本事,十天半月換一個秘書,個個貌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