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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叟言罷,見著者低頭不語,溫和一笑,立起來道:&ot;罷了罷了,我老漢是說得狠了些。字文如同讖符,其理若說到了那深邃處了,非天地不得以明其理,非聖賢無從以知其奧。所以我等閒人總在一片混沌之中。只有那個別天烘地簇的人物,運氣好一點,憑著一刻的機緣,偶然附會出些神跡。凡人也只能是望洋興嘆,萬萬是不得強求的!&ot;
老叟走後。著者但見燈火正紅,案幾清淨,不由得大動心性,竟有了自棄自憐之意。想我等鼠輩之人,自踏文途,胡亂塗鴉,寫得這些文字,雖不敢強求為至文絕章,但惟求一個真實生動,以天地間地意趣道理和世故人情,實實在在與大夥兒消閒解悶。說透了,長短我爭得也就這一句話:不論你天高地厚,你總得讓人像人一樣活著。只是按老叟的話來評判,那咱是自甘落後。不過他說得到也極是。做個文人,若不生幾回死幾回。嘔出幾升血來,這文人做得還有什麼意思?想到這裡,一笑罷了。
《騷土》第六十七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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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媽娃天地哀憐好成長
古道人歲月懷心念舊恩
著者寫到這裡,想像著眼前的鄢崮村,看到的是一片迷迷濛蒙的白霧。這幻像持續了許久,捱到後來方從其間顯出一個人來。這人穿著一件破舊的黃軍大氅,左腋下拄著一根木棍
,袖著雙手,嘴裡斜叼著一根廉價的紙菸,眯縫的眼睛,望著虛空的遠方,半是高傲半是卑怯,總之是一種古怪的神情。大模樣給人看去,像是一場大戰下來的殘兵。不過這人讀者一看便曉,他就是前些日子出手大方,帶領鄢崮村人胡吃海喝的歪雞。
昨天夜裡,下了入春以來的第一場透雨。這場遲到的透雨,雖說不能使今年的小麥豐產高產,但也總不至於顆粒無收了。也許是因為老天爺的鼓勵,村子裡該下田的農人已經趕天亮前走了。早晨起來,刮著習習的涼風,所以歪雞披上了大氅,站立村頭向村東的馬路眺望。整個村子裡空空蕩蕩,似乎單留下他一個活人。他希望能看到她,那個連日來一直與他背著世人,在他家的土炕上風魔浪顛的女人。
說來也怪,他的病體也許由於她的出現,而在一夜之間神奇地恢復了。若不是左腳腕子傷著了骨頭,痊癒起來不那麼容易,除此之外,應該說和好人沒有什麼區別。如今的他,竟像是一隻久不食腥的老貓,終於捕著一個鮮活的獸物,一氣地撲了上去,發瘋廝纏著,忘情消受著。對他歪雞,能摸到女人簡直是摸著天了!在他腦子裡,連日來除了她,沒有別的。睜著眼睛是她,閉著眼睛還是她。
難怪為什麼那天呂連長帶著大憨,來向他道歉,那個曾經使自己蒙羞受辱的仇人站立面前,需要他手起刀落的關口,他反而無動於衷了。其時,他的弟兄們哪曉得,他私下裡正經歷著一場如此巨大的變故!而此時,他處在對自己的震驚和人生的那種恍恍惚惚的幸福體驗裡。在此後他偶爾也想到,假若弟兄們知道了,能原諒他嗎?還會像以往那樣敬重他嗎?……等等等等。不過,他更多地還是想著與她在一起。這裡面的確有著沁人心脾的巨大喜悅,一劑對他個人來說,任何仇恨任何痛苦都能消解都能代替的仙丹良藥。
那個名叫貓娃的女子此時此刻到哪裡去了?是穿著他給她的的確良軍衣在村子裡輕飄飄地行走?還是在男人們艷羨的目光下,忸忸怩怩地撒嬌賣乖?還是……他鼻孔裡冷笑一聲,想道,對他來說,她傻傻乎乎,什麼都不是!這期間他似乎動過一念,偶爾想起了她,但他發覺他已不再像過去那樣,痛心地留戀她。在他心裡,此時的她似乎已經變得一文不值。從這種經歷裡,他終於發現了一個最簡單不過的道理:一個男人戀著一